自称真佛弟子的人族?
苏启大惊失色,他到了界路后,一直未曾找到任何佛修的痕迹,别说是一座寺庙和一个僧人了,他甚至都没有听闻过与佛家有关的半个传说,就好像佛家弟子从未踏足过这片古老的石板路一样。
可苏启很清楚,佛修虽然是在人族昌盛起来的,但是也曾经踏出过人间,至少在佛家的典籍中就记载了不少关于‘佛子踏天外,飘然远红尘’的故事,也有人记下了部分佛子从天外归来,于某地讲经度法的传说,在棋山时,苏启还不明白这踏天外该做何解,但是在走上界路后,苏启就已经明白,这天外其实指的就是界路。
而且佛家的来源不甚明了,在人族的修行流派中,道修本是一统天下的霸主,就连剑修其实也可以算作是道修的一个分支,而独成一体的佛修打破了这个局面,但它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很多修士都猜测,这佛家本源自天外,并非是人族之物。
可界路上却没有任何佛修的痕迹,让苏启一度以为,这界路上的佛家是卷入了某件祸事,被某位大敌生生抹去了。
不过现在看来,至少还有一些种族记得佛修的存在,这厌火族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那少年所说的,前后气息大变的真佛弟子,苏启对他的身份也有了一个猜测。
“那个人或许是魔帝,”苏启干巴巴地说着,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异,“据说他出身佛家,最终却背叛了佛宗,而且他最终成帝,是除了真佛以外唯一一位成帝的佛家弟子。”
“魔帝?真佛?”东方霁月一脸困惑,她从未听过这两人的名号。
“佛修是人族三大修行流派之一,相传真佛就是创建了这一流派的始祖,他诞生于何时已经不可考,但七八万年前是最有可能的时间点,与他同时代的修士是以太阴、姜家大帝为首的一批顶尖人物,但与他们相比,真佛流传下来记载少的可怜,”苏启轻声说道,“他的死活也是一个谜团,他早在天庭和人族的大战之前就消失了,很多佛修弟子坚称他踏上了一条普渡众生的绝路,时至今日,依然在为铸造一片真正的佛土而努力,
“真正的佛土?”东方霁月很是疑惑,“就像是天庭的仙土一样?”
“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多不同,真佛主张一个众生平等的世界,他想要创造六道轮回,以容纳生灵这六道分别指人、佛、鬼、畜、地狱和修罗,而在某些典籍中,也将这修罗道称为魔道,很多人认为这是魔之一称的起源。”
“至于那位魔帝,他的神秘比起真佛来说不遑多让,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他出身佛宗,而且是佛宗中一位天赋极为出众的佛子,但不知为何背叛了宗门,走上了一条前无古人的修行道路,”苏启顿了顿,犹豫片刻,“而且可以确定,魔帝还活着。”
“人族还有大帝?”东方霁月挑了挑眉,随手挥出一片灵光,遮挡住了此地的声音,“那圣域远征岂不是要碰上铁板?”
“嗯,”苏启点点头,“但魔帝的立场还不好说,很难认为他会出手帮助人族,而且也没人知晓他现今的下落。”
“若魔帝还在人间......那面从禁路飞出的太古石碑或许也在人间。”厌火族的少年沉思着,一手托着腮,双膝上堆着各种石头,“烙印生之道则的石碑位于禁路深处,没人可以取走,这样......就还有三面石碑下落不明。”
“关键是该如何克制这面石碑?它镇压了余火城主,只要能救出他,我们便可破了此局,”东方霁月看向少年,“你们厌火族曾经掌控过其中一块石碑,可有办法?”
少年有些迟疑,他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六面太古石碑上都烙印着完全不同的道则,我不敢保证每一面石碑都是类似的,不过那面生之石碑的确是有操控之法,我族始祖曾说过,只要勘破石碑,就能成为它真正的主人,不过这极为困难,当年我族始祖只是参悟了部分石碑,便创造出了汲生之术,也因此没能完全掌控生之石碑,所以它最后自行飞走了。”
苏启微微蹙眉,“这么说......那团烂泥能驾驭石碑而来,也是因为它勘破了部分石碑的本质?”
少年点点头,“应该是。”
“这就麻烦了,论境界,我们不如那团烂泥,论时间,我们是被动着急的那一方,看起来完全没有机会从那团烂泥手中夺得石碑的掌控权。”苏启叹了口气,看向主街上的战场,“还是要从其它地方破局。”
“黑兽的数量太多了。”东方霁月仰起头,“得毁掉穹顶上的那些黑茧才行。”
“这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苏启头疼地揉了揉眉,“光是那些石碑鸟的金色屏障,我们就无法打破。”
“而且还要从这里打出去才行,”厌火族的少年指了指头顶,穹顶的那道裂缝中正飞落一只只背生双翼的黑兽,它们状若蜻蜓,速度奇快,在空中只留下一道近似波纹似的荡漾影子,在夜空下很难看到,“虚空翼兽出现了。”
这些虚空翼兽封锁了整片天空,它们在组阵玉的上方开始猛攻灵气屏障,那些锋锐无边的爪子在灵气屏障上划过,发出嗤嗤的爆鸣声,这些虚空翼兽虽然只是空明境,但因为速度太快,危险性甚至还要远远超过不少筑神境的黑兽。
“现在连出去都是一个问题,”苏启怀抱八荒剑,对东方霁月说道,“这么多的虚空翼兽,即使是你也很难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