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蝉撕咬着一条烤焦了的鱼。
“你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啊!”
“烧烤......我不太擅长。”苏启用指尖撕下糊了的皮,吹吹手指,咬了一口,“而且连盐也没有。”
“唉,酒也光了。”
鉴蝉看着自己腰间的葫芦,开始后悔在朝宁城时将酒喝光。
“甩掉山水宗的那些人了?”
苏启望着远处的山,微红的斜阳挂在两座山的夹缝之中,晕红的晚霞在山尖铺开,将淡绿的树木染得微黄。
鉴蝉吃光鱼肉,将残骨朝着不远处小溪扔去,又伸手摘了片大树叶,擦擦自己油腻乌黑的手,“差不多,跟了我们三天,那叫秦承的小子也真有耐心。”
“他是山水宗外门的大师兄。”
苏启不认得那张脸,却记得这个名字,陆青瓷曾经带回来的情报里有这个人。
鉴蝉向火堆里加了些干树枝,看着苏启的眼神有些玩味,“你对山水宗很了解啊。”
苏启看了眼鉴蝉,“因为有仇。”
“嗯?”鉴蝉直起身,“哪种仇?”
“想灭他全门的那种仇。”
鉴蝉倒吸了口气,“这么严重?”
苏启将吃剩的鱼扔进火里,看着它噼啪作响,“没办法,家里有个小师侄,恨他们恨得要死。”
“这仇可不太好报,”鉴蝉摸摸光头,“山水宗的宗主.......很强。”
“你知道?”苏启挑了挑眉毛。
“很久以前,他去过一趟西漠,我师父曾和他打过交道,说他有机会踏入抱一境。”
苏启扭头拿起青炙剑,在地上随意地画着,“没关系,再强的人,也会死。”
“有道理。”
鉴蝉点点头,有些惆怅,“像我师父那么强,还不是死了。”
“你师父.......到底是哪位?”苏启对此很好奇,西漠的大僧很多,但真没听说哪位是以酒肉和尚著称的。
“你没听过的,”鉴蝉拿出那卷佛经,扔过苏启,“考虑到我们还会同程,这佛经你先看看好了,毕竟后面那阵法,我也不懂。”
苏启接过,问道,“真要和我一起去莲花坞?”我和离婚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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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坞的天然居里。
魏轻墨苦恼地瞪着面前的书。
她的对面,坐了位气质雍容的少妇,用双指夹了块糕点,正小口的吃着。
见她的表情,笑道,“怎么,今日大名鼎鼎的墨先生不开心了?”
魏轻墨瞪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趴在桌上,有气无力,“我带来的书都看完了.......”
“对面不就是天机阁?自己去取啊。”
“分阁里的书早就看过了.......”魏轻墨下巴拄在书上,嗅着淡淡的墨香,伸手取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道,“都怪李扶摇那个白痴!”
“他说的那个人还没到?”
“没呢.......”魏轻墨叹气,“李扶摇现在蹲在莲花坞的路口,在等他。”
“还有两天,那场大比可就开始了。”少妇用手绢擦擦手,“李扶摇是想着让他参加那场大比吧?”
“嗯,也不知为何他执意要我来看,”魏轻墨的眉毛很淡,此时弯起来,蹙在一起,如一条小小的柳叶,“还说是白云师叔让的。”
“李扶摇素来聪敏,”少妇低头,一只猫从墙角窜过来,跳上她的腿,“他之前捧那个叫苏启的少年又是为什么?。”
“不清楚,他虽然没告诉我,”魏轻墨眨眨眼,“但我想多半和临安城发生的事有关。”
“帝城.......”少妇叹口气,“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呢。”
魏轻墨没有回答。
她闭着眼,想起临行前,天机阁主交代她的话。
“此去经年,要多保重。”
可为什么,她会此去经年呢?
此时的莲花坞阳光正好。
东边的码头上,有船只来来往往。
赵日月站在船头。
掐着腰,背着剑。
仰天大笑三声。
“哼哼哼!小师叔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