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对女博士有了杀意的?!”
当真的杀死“女博士”后,连续几天,“博士”都陪在“女博士”的尸体边上,禁止其他蚂蚁进入这间巢室,食水不进,只是在尸体旁躺着,同时思索着这个问题。
“博士”不断的陷入沉思、回忆和幻想,是这么没有想起来!他也时不时起身,用触角摩挲“女博士”的尸体,深情又仔细的打量着她。
她的躯体是多么壮硕魁梧,她的大颚是多么锋锐匀称,她的节肢是多么修长有力,她的腹部充满了生育的性感。
最让“博士”喜欢的,还是她复眼周围的那一圈胎记,仿佛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般的胎记。哪怕在母国这样的胎记多么被歧视,“博士”也深信,这是神圣的印记,是自己专属的痕迹!
此时,“女博士”的复眼已经由于脱水而干瘪了一些,死亡后这具曾经非常强大的肉身,就连在子弹蚁母族的母巢内都有着赫赫恶名的蚂蚁,也逃不过最终腐败的下场。
“博士”却毫不介意,他躺在“女博士”尸身身边,就像生前趁着“女博士”被自己弄睡着了的时候那样,偷偷抚摸她,无比爱怜。
现在,他能做的更多。
当他饥饿的时候,“博士”依旧眼神温柔,他慢慢挪到了“女博士”尸体的腹部,摩挲着原本膨胀、此时略微瘪陷的腹部。
在腹部末端,有一段狰狞的被扯开的口子。“博士”用大颚探进尸体内部,很快,一枚苍白的蚁卵被夹了出来。
这枚蚁卵还能看出充满活性时的样子,一定是晶莹洁白、毫无瑕疵的,就像鹅卵石雕成的完美艺术品。
毫无瑕疵!“博士”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而冷酷,两天来,每一次看到这些洁白如玉、没有胎记的蚁卵,他都会抑制不住怒火!
大颚猛地咬下,刺破依然有韧性的卵皮,本就已经死去的蚁卵内,微微散发着腥气和臭味的卵液流淌下来,被“博士”一点一点吸进肚子里!
不管这是哪只雄蚁的种,也不知道“女博士”在远征之前又如何背叛过自己,但此刻把他们的卵吃进肚子里,“博士”脑海里就充满了复仇的快感,也填满了原本饥饿的肠胃!
“博士”的视线这时瞥到了巢室一角,眼神立刻重新充满了柔情,甚至比他看“女博士”还要温柔。
这是一枚比刚才被吃掉的蚁卵更大的卵,被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柔软的植物纤维和碎木屑的垫材上。这枚蚁卵同样晶莹洁白,但顶端却有一小片黄色,就像和田玉上的皮壳那样。
这是一枚雌蚁卵,有着胎记的雌蚁卵。“博士”也坚信,这是自己和“女博士”共同育下的雌蚁后代,未来她会长成和“女博士”一样的强壮雌蚁!
从这枚卵生下来那天起,“博士”就不准那些粗鲁的子弹蚁职蚁或肮脏的猛蚁奴隶碰触这枚卵,他亲自在属于自己和“女博士”的巢室内,每天仔细的清理和照料这枚卵。
也是在这枚卵生下来那天,“女博士”在睡梦中丢掉了性命…
“博士”爱怜的抚摸卵,依稀可见卵中间的小黑点已经越长越大,一个全新的生命即将被孕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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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依稀觉得,第一次自己第一次对“女博士”充满杀意时,应该就是在婚飞仪式上。
当目睹“女博士”最终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俩共同的眼眶胎记,和一只平平无奇的雄蚁交配时。一股强烈的杀意曾涌上“博士”心头。
即便“女博士”后来把他以配对雄蚁的身份留在身边,即便后来他也有和“女博士”交配的权力,这股杀意依然没有淡去。甚至还在与日俱增,几乎填满了“博士”的内心!
“博士”那时候似乎无法反抗,但是,他找到了某种反抗的办法!
“女博士”非常马虎,除了和别的雌蚁厮打来夺取地位,已经例行的产卵,她根本不理会其他事情,甚至对于自己生了多少卵都没够数字概念。
“博士”就趁机筛选“女博士”产下的蚁卵,然后吃掉那些没有胎记的卵,留下有胎记的。
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博士”非常欣慰,杀意第一次从心底消退——他觉得自己拯救了“女博士”,也维护了后代的血统纯洁。
但是,当第一批蚁卵(是职蚁卵)孵化,那些带着胎记的幼蚁再也隐藏不住,被其他雌蚁知道大加嘲讽时;当“女博士”克制不住怒火,亲手杀死了所有的幼蚁时;当“女博士”拒绝与“博士”交配,而去找到一名死去了配偶的没有胎记的雄蚁交配时。
杀意前所未有的控制了“博士”的身心,从这以后,复仇计划变成了一个周密的谋杀计划,在“博士”心底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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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表面上对“女博士”依旧无比恭敬。但在“女博士”喝下自己偷偷惨杂了某种草药的甜蜜树液睡着后,“博士”总会趁机再把自己的基因注射进“女博士”的身体里。
子弹蚁的繁殖蚁是可以终生交配的,一次交配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内的生育,这就给了“博士”机会。
那些有着胎记的蚁卵依旧会被愤怒的“女博士”杀死,她是粗鲁而愚笨的,根本没有考虑过为何这种蚁卵一直被生下来,为何她多次找正常的雄蚁交配也没用,为何明明正常的蚁卵几天后就会出现胎记!
“博士”则压根没有心疼过这些死去的蚁卵,不过是些雌蚁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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