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张明教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张发旺轻声道:“大夫,既然知道我外甥的病,那么这个怎么治疗?”
安玉海故作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才一脸诚挚的说道:“孩子的病现在不需要治疗,等他醒来就可以出院了。但,造成他昏迷的事情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必须要解开。否则,以后还会因为受刺激而昏迷。”
“如果昏迷的次数多了,形成病理性昏迷,那就危险了,谁也不好说下一次昏迷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
“啊…”一句话,把个张发旺嚇的面色苍白,植物人,这么严重的吗?
安子善也变了脸色,心中狂骂,卧槽,这么严重,你大爷的不早说,在这儿一会没事,一会不需治疗的。
不可否认,绝大多数的医生确实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但总有那么一些偏偏就要当那‘堕落天使’,看病的时候舌头大的吓人不说,还各种态度很差,语焉不详。
搞的病人和家属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甚至于有些人,借机各种吃拿卡要,凭白坏了白衣天使的名声。
张明教和高策也是面色大变,也顾不上难过了,急声问道:“大夫,那这个心结怎么才能解开?”
安玉海一时有些头大,他想结识这几位可能是大人物的贵客,但这个心病,他是真治不了,他又不是心理医生。
可让他什么也不说,那肯定也不行,怎么着他都想结识下这些人,至少混个人情在。
皱着眉头,安玉海微微发福的脸庞,一些油光微微闪烁,蓬松的短发根根竖起,看着几人期待的表情,片刻之后,他面色沉重道:“这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大家肯定都听说过。这心结说明白点,就是心病。”
“这个心病呢,首先要进行必要的心理诊断,了解他到底得了什么心病,这是前提。刚才听你的意思是,这孩子的心病可能就是他妈妈的去世。”
张明教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华的心病是什么。
“知道了病症,就可以对症下药了。这个就是心理医生擅长的事情了,我只能给你们一些经验和建议,毕竟我不是心理医生,无法对孩子进行心理层面的治疗。”
“这心理医生一般根据心病患者的病进行综合治疗,通常都会采取劝说、诱导、说服、交流、启迪、现身说法等方法解开其忧郁之结,治疗心病。”
“如果不找心理医生,也可以选择一些有针对性的格言、警句和名言啥的去启发他,这样效果也不错。再就是,我们常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所以,要是能找到这把关键的钥匙,这孩子的心病也会迎刃而解。”
“在过去很多案例中我们发现,很多孩子会对医生和长辈说的话产生抵触情绪,但是对同龄人却容易认可。如果说有孩子非常认可的同龄人去进行有针对性的疏导,那效果可能会更好。”
“不过,家属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医治心病需要一个过程,需要时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说完这话,安玉海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心病这个东西,并没有详实的病理学根据,说通俗点就是一个人钻牛角尖了,想不通。有的时候,说想通也很容易,要看巧不巧了。”
张明教几人面面相觑,这些话他们是听懂了,心病说好也很快,说不好也费事。
不过,这大夫说的那句,“如果有孩子非常认可的同龄人去给疏导,效果可能更好。”张明教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他想起了张华结识安子善这孩子之后的种种变化,以及在辩论赛颁奖典礼上,主持人突然让他们发言,儿子第一时间看向安子善的眼神。
那可不就是认可吗?甚至说是敬佩也不为过。
想到这茬,张明教深深的看了一眼边上正陷入沉思的安子善。
此时,安子善也在想同一句话,并没有发现张明教默默的注视。
当安玉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安子善已经在想了。或者说,他还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子善就在想了,前世加今生,经历了这么多,安子善非常清楚,心结的可怕。
前世,他也曾枯寂的陷入了心结中,整整五年多的时间,无人劝导,无人排解。
靠着时间和自己的韧性去慢慢磨灭,慢慢看淡,慢慢放下。
所以,他在想,或许自己能够帮助张华解开心结。
张明教沉默了片刻,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轻声道:“谢谢你了大夫,感谢你的帮助,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客气了,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如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还未请教大夫贵姓?抱歉,一直心忧孩子的病情,失礼了。”张明教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歉意之情。
“没事,没事,免贵姓安,安玉海。国泰民安的安,金玉良言的玉,海洋的海。”安玉海内心雀跃不已,终于问自己的名字了,这说明对方承自己的情。
如果连名字都不问就走了,那说明对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也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张明教认真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轻声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安大夫。我们回去陪陪孩子,若有什么疑问,再麻烦你。”
安玉海笑容满面,连忙站起身,急声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应该做的,只要孩子尽快好起来,任何时候找我都行。”
张明教笑了笑,轻轻颔首后拉门走了出去,高策和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