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苦着脸,在宋思运的注视下一路小跑来到了校门口。
只见门口停着两辆小巴车,同学们都井然有序的在排队上车,李阳打量了一会,边上有几个他见过但是不知道名字的老师还有几个陌生人,在维持秩序。
找了一会,看到了王平波的位置,于是走到了他的身边,排在一起。
看到李阳走了过来,王平波咧嘴笑了笑,“阳阳,我听边上的老师说是县里组织进行什么爱国主义教育,这不是快国庆节了嘛。”
刚走过来的李阳,还没有站定就听到王平波的话,皱起了眉头,“爱国主义教育?”
“教育啥玩意?爱国主义教育也不至于不通知啊,怎么突然的就把我们都拉出来了,这架势,鬼鬼祟祟的,天不亮就走,这是去爱国主义教育啊,还是卖孩子啊?”
“额……”李阳一番话,把王平波堵的哑口无言,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阳阳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啊。诶,脑壳疼,到底干啥去啊,这是。”王平波一脸不开心,嘟嘟囔囔着,都还没睡醒,眼皮直打架。
“不知道,别想了,上车了。”李阳看到王平波前面的同学已经上车了,遂推了他一把。
上车后,李阳拽着王平波一直往后走,坐在了小巴车的最后排靠里的位置,把王平波按在了自己的外面坐下。
王平波一脸懵圈的任凭李阳摆弄,坐在座位上就把脑袋扔到了李阳的肩膀上。
睡着了……
李阳抚额,这心真大。
“所有人都坐好了,不准交头接耳说话。”跟李阳他们一个车的是壶晓派出所的余波,他也不想来,虽然他是朱国荣的铁杆,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事不正常。
但,在朱国荣手下混,他也没办法,百般不愿的来了。
此时,他只能祈祷,最好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小巴车启动了,在校长宋思运的注视下缓缓的驶离了壶晓初中,沿着壶蒙线离去。
一路上,李阳不停的在想,怎么才能把电话打出去,不时的到处张望着。
……
王剑平站在路边,混在人群中,张望着壶晓初中的方向,边上他的父母都在。
王剑平的父亲,面向粗犷,看着有些不好惹的味道,其实人非常的朴实,仗义。在他们村里风评甚好,喜欢路见不平就出手,经常为一些不平事出头。
以前出头常被教训,但自从王剑平在壶晓派出所当了民警之后,他就翘起来了,非常‘扎煞’。
王父一脸不耐的说道:“怎么还没来,早听我的就对了,直接去学校门口堵上,他们敢扎煞?还用在这儿等着,你们不听。”
王剑平头疼的皱起了眉头,再次跟老爹解释着,“爹,我们去学校门口干啥,去了要是没有动静,怎么下台。我们就在这等着,来就抓个现行,他们搞坏事也没法狡辩了。”
“就是,还是我们平平考虑的周全,你就歇着嘴吧,少说两句。”王母是儿子的铁杆,不管儿子说啥,都是对的。
王父瘪了瘪嘴,不跟自己的女人犟嘴,往前走了两步,找别人说话去了。
王剑平左右打量了一眼,沿着路两边乌压压的一群人,当时父母找到村委,村委又去边上的村子通知了消息。
听说派出所的要把所有的孩子拉到县里去,什么事也不说,所有人都急眼了。
乌压压的上百号人,拿着铁锨的,扛着镐头的,提着擀面杖的,什么工具都有,就这么站在壶蒙线通往县城的路两边。
面色焦急又担心的等待着。
……
“砰”
“哎呦”
睡到哈喇子湿透李阳校服的王平波,在突然的急刹车之下,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
“我操,这怎么回事,疼死我了。”怒不可遏的王平波,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脑门,一边问着身边的李阳。
此时的李阳却没空搭理他,他吃惊的望着汽车前方那黑压压的人群,手里拿着什么农具的都有,所有人都是一脸愤怒的瞪着两辆小巴车。
把小巴车司机嚇的脸色惨白,赶忙急刹车。
“什…么情况?这是遇上劫道的了?”李阳他们那辆车的小巴司机颤巍巍的说道,眼巴巴的看着边上面色难看的余波。
本来就心乱如麻的余波,狠狠的瞪了这人一眼,骂道:“闭嘴吧你,什么年代了,还劫道,劫你麻痹啊,你是不是虎?”
这小巴司机知道余波是壶晓派出所的,虽心有怒气,却也不敢顶撞。
这两辆小巴车就是朱国荣派余波去找的,经常走壶晓到县城的这趟线路。
当然,小巴司机并不清楚拉这些学生具体是干什么,但是对他们来说,拉客赚钱,拉什么人都一样,反正都是跑县城的。
这是什么情况?李阳此时心里也在想,他有点迷糊了。
“下来。”
“都滚下来,朱国荣滚出来。”
“车上的人都下来,把孩子交出来,不然砸你们的车。”
小巴司机哆哆嗦嗦,嗫嚅着,“都说壶晓人民风不好,真让我遇上了,怎么都跟悍匪似的。”
看到车停了,但是门没开,一个人都没有下来。
有着急的农民,拿起了手中的农具敲打着小巴车。
听着外面“砰砰”的响声,小巴司机心在滴血,砸的都是我的车啊。
于是,他也不管了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鬼哭狼嚎道:“别砸,别砸,我就是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