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梦回头看时,看到的是肖天明那一张帅气而微微含笑的脸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真有点儿神出鬼没的意思。
蓦地,她竟想到了葡萄牙诗人费尔南多的几句诗,觉得这诗应时应景,倒跟眼前的这一幕如出一辙。
树叶哗哗笑,
因为风在那儿,
如果我盯着你你也盯着我,
谁会先笑?
先笑的应该大笑。
……
想到这里,苏云梦就油然笑开了,不过她没有大笑,而是就那么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
肖天明自然捕捉到了这一抹笑容,于是他也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也很好看……
“苏云梦,你笑什么?”
“我——?那你又笑什么?”
“我是因为你笑才笑的啊——”
“啊——?那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因为一首诗才笑的——”
“喔——,不愧为才女,一个回眸就是一首诗,那是一首什么诗呢?快跟我分享一下——”
苏云梦笑而不语,闭眼享受着在风中自由穿行的快乐……
肖天明无奈摇头,继续充当卖苦力的,然而,即使是卖苦力,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说也是巧,一只不解风情的绿油油的虫子,像是来故意搞破坏似的,啪嗒一下,就从高高的树干上落了下来,而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苏云梦的白色的帆布鞋上。
这一下子,苏云梦就感到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被电流击中了,浑身一颤,直入骨髓。
既而,灵魂出窍——
伴随着啊地一声惊叫,她赶紧慌乱地抖落那只长相丑陋的绿虫子,然后又一下子从秋千上跳落下来,几乎是头也不回地,跑离这一排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白杨树……
而此时那只捣蛋又倒霉的小虫子,正扭动着一节一节的身体,努力翻转过来,一下不行,两下,两下不行,就三下……
事发突然,肖天明是随后才反应过来的,一看到那只很无辜很无助绿油油的“小可爱”,再一看到苏云梦那惊慌逃避的狼狈模样,他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想天之诛神记
肖天明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不耽误,我不耽误,一秒之内就消失!”说着,肖天明真就以在篮球场上回防抢攻的速度,迅速地消失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时的肖天明就特别地轻松,就感觉花更香了,树更绿了,连天都更为高远了……
双脚点地,纵跃而起,他十分熟练地做了一个帅气的投三分球的动作。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为她而喜,为她而忧,为她牵肠挂肚,为她无法自拔。这个时候,肖天明已经把陈平凡对他的教诲忘到脑后去了……
同一时间,注意到肖天明这一系列异常举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陈平凡,另一个是甄金婷,而他们的反应也有些相似,陈平凡微微蹙眉,甄金婷直接冷下了一张俏脸。
整个下午的劳动,甄金婷硬是跟苏云梦较上了劲。
她也不休息了,也不挑活儿了,就是一味地跟紧苏云梦,争取把活儿干得比苏云梦更快更好。
苏云梦猜得出甄金婷心思,但她实在觉得争风吃醋这种事儿太无聊,所以压根儿不想为这种事多费唇舌。
可在这一时之间,她又难免不去琢磨甄金婷,琢磨她这个人,琢磨她为人处事的种种特点。
可不琢磨倒好,一琢磨她就开始头疼起来了,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到最后,她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甄金婷,更无法走近她的世界。
一个女孩子,天天不学习,天天想着吃啊玩啊打架啊处对象啊之类的事儿,还哪里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还能奢望哪个正正经经的男孩子会喜欢她?
人贵自知之明,甄金婷现在就缺少这个自知之明。
按说她也是天生丽质,要是性格好一点,思维正常一点,那就没人可比了!
俗话说,人上一千形形色色。当苏云梦无法理解甄金婷的世界时,甄金婷又何尝看得惯苏云梦呢?
甄金婷觉得苏云梦就是那种又虚伪又有心机的人,明明很想要,却假装不喜欢,还要玩欲擒故纵的那一套!这种事儿,苏云梦能做,可她甄金婷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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