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座偏僻的小巷中。
这里坐落着一座很高的酒楼,足足有四层楼,相比较于外面的那些最多只有二层的酒楼,这座名为悦来的酒楼,可谓是鹤立鸡群。
但平日里因为位置不好,这里可以说是整日门可罗雀,除了一些熟客之外,便不会在有人过来了。
今天这座酒楼可谓是人朋满座,到处都是人和高喊着上酒的声音。
“老板上酒啊。”
“我要的女儿红呢?”
“来了,来了,今天客人多,大家多担待。”
因为王朝出了一位女皇帝的原因,全天下的文人骚客,武人莽夫都朝着这座京城涌来。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酒楼茶馆简直就是人挤人,就连这座平日里甚少有人来的酒楼也是这般光景,可想而知,那些坐落在繁华街道上的大酒楼,又是何等的热闹景象。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没有一个笑容的脸上,今天也是笑开了花。
两人是收钱收到手软,卖酒卖到心累。
“客官,你的酒来了。”老板推着从隔壁邻居处借来的小车,将几十坛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酒放在各自的酒桌上。
一边走,他还一边说道:“大家多担待啊,现成的酒都卖完了,就剩下这些陈年老酿了,取酒有些费时,大家多等待些。”
看着老板额头上的汗水,一些个等的有些火气的客人也都纷纷熄了心中的火气。
“大家多担待,多担待。”老板见众人情绪平稳之后,这才陪着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抱着两坛子泥土眼色更加深也更加湿润的酒上了四楼。
相比较于门庭若市的前三层,这里就要显得空旷许多。
偌大的房间中,摆满了酒桌,但是却只有两个人在对饮。
老板小心翼翼的将酒水放在靠窗的桌子上,便一声不吭的下楼了。
二皇子笑望向一脸愁眉不展,脸色难看的吴清白。
“怎么?这么大喜的日子你不高兴?”
吴清白白了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他要赶在二皇子来了兴致前,将自己灌醉。
二皇子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吴清白你爹好歹位列九卿,你至于这么吗?”
吴清白没有说话,只是喝酒。
自从上次回家之后,他到现在为止,当真是说话只说一个字。
别人问他什么,都是嗯,啊,哦,呵,靠。
能不多说,就不多说。
毕竟他现在的脑子里装着的,可都是杀头的东西。
这些话随便说出去一条,不要说他爹是九卿了,他爹就是宰相,也救不了他的。
“没意思。”
二皇子见状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引起酒来。
从这座酒楼的四层望去,可以直接望到那条京城最大的主道,这条路从东城门一直到西城门,中间贯穿整个皇宫。
也是今天陛下游行的必经之路,只是今天这条路上走的却不是当今陛下,而是作为失败者的三皇子。
也是唯一一个必须砍头,而且要在刑场砍头的皇子。
此时的三皇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杂乱的头发遮盖住了他俊美的脸庞。
狰狞的面孔也没有往日的从容。
“我不服,我不服。”
三皇子情绪激动的扬天长啸。
“我竟然最后输给了一个女流之辈,可笑,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二皇子微微将目光收回,转头看向一旁通向望向了远处街道的吴清白。
“清白,你知道我三弟最可悲的地方在哪吗?”
吴清白此时是打了个激灵,转过头一脸惊恐的看向,露出灿烂笑容的二皇子。
在他的眼中这个笑容,不亚于是魔鬼的微笑。
然后他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殿下,求放过。”
“唉~~~,我们兄弟之间聊聊天,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二皇子一脸不在意的表情,顺便将他杯中的酒水添满。
此时的吴清白,只恨自己的酒量太好,以至于千杯不醉。
最后他只得叹息一声,破罐破摔道:“殿下请说。”
“我三弟这个人啊,一直觉得自己得不到父皇的宠爱,所以便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但是他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二皇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一个人太优秀,但是如果没有过硬的后台,就会被人针对。”
“实际上当年他是要和那位可怜的宫女一起死的,不管他是不是父皇的孩子都一样,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是父皇的孩子,才更加的该死。”
吴清白下意识的端起酒杯,等冰冷的酒水碰到了温热的嘴唇,才猛的醒悟了过来。
连忙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二皇子见此,笑了笑,但是并没有笑出声来。
转头,望着远处街道上的那个身影,二皇子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语气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悲哀。
“父皇当年做主留下三弟,可曾想过会造成今天这种结果。”
“可悲,可叹。”
二皇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下小口。
原本醇香的酒水,此时入口竟然有些苦涩。
二皇子随后将剩下的酒水一口喝尽。
吴清白见状,一脸的茫然。
此时的二皇子竟然让他觉得有了那么一丝寂寥。
喝完之后,二皇子放下酒杯,他望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