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匡再上台去,便施展身法和乃宗游斗,乃宗见江匡不再施重拳,不由心下大喜,招式如暴风骤雨般砸向江匡。无奈江匡只是躲闪并不回击,乃宗虽有几拳打中了江匡,却难以伤其筋骨。
二人约莫又斗了一个时辰,乃宗拳法减缓,气息也不似之前那般均匀,而江匡却适时的由原来的游走,突然就又如之前那般尽出实招。
台上形势立变,乃宗眼看无可躲避,便用尽最后的力气,迎着江匡的一招见龙在野接上去。却不料江匡却并不等四拳相接,便一个扭身,一个亢龙有悔径直将双掌印在乃宗胸前。
乃宗力竭再也无力躲闪,唯有闭上眼睛去感受这挟着龙吟虎啸的双掌,只觉得胸前一紧,整个人轻飘飘的飞落台下。乃宗诧异的睁开双眼,只觉得胸前火辣辣的疼痛,却并未受甚内伤,不由的脸上一红,对着台上正盯着他看的江匡施了一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天龙寺,任身后的杨允贤如何呼喝都不再理会。
程贲止住正要追出去的杨允贤干声道:“杨大人何必去,且看程某的手段。”
程贲说完,便一个飞身上台,人还在空中,便双袖一震,一团绿雾从袖里直接罩向江匡。江匡知此人惯于用毒,早有防范,饶是如此,也不由的大惊失色的往后翻去,那程贲单脚一点,又是一纵身,双手连挥,一团红雾又罩向江匡。
江匡眼见无可闪避,唯有一个翻身落下擂台,心里不由的懊恼不已,自己苦练多年武功,竟被此人两个虚招便撵下台来。
程贲追在擂台东边,冷笑着看着台下恨恨盯着自己的江匡道:“你若不服便再上台来。”
江匡终究年少血气方刚听不得他如此相激,正要再上台去,便听见身后黎叔喊道:“江少侠,你久战疲累,且待老夫会他一会。”
说着黎叔将轻轻一抖,将身上的黑衣斗篷连同斗笠尽数抖落,一身赤红的短装打扮如殷红的鲜血,在业已西斜的阳光下甚是夺目。
台上的程贲见了黎叔的一身红衣,不由的满面讶然:“你是蜀中唐门何人?”黎叔翻身上台,并不答他,只是盯着程贲看了又看才缓缓道:“你果真是贼人后辈?”
程贲脸上一寒,阴森森道:“你若有能耐便招式上来过,休要逞口舌之能。”
黎叔冷笑道:“好,今日便为唐门先祖报了这世仇。”说完,也是双袖一震,一团紫雾铺天盖地的罩向程贲。
程贲冷笑不止,并不躲闪,只是将长袖卷起,轻轻一抖,那紫雾中间堪堪给扫出一个窟窿,程贲便在冷笑声中,从那窟窿里迎着黎叔扑过去,待到人在空中,便见他从袖里伸出一杆烟袋,砸向黎叔。
黎叔未料到此人有此等能耐,不由一慌,急忙闪躲,就此便占了下风,二人袖中不时便喷出各色烟雾,台下众人隐隐嗅到香辣腥臭各种气味,再斗几个回合,西厢几个无甚内力的校尉便呼吸困难,兀自弯腰呕吐不止。
东厢里,圆觉见西厢有人中毒,便起身在众人身前来回踱步,不时的用衣袖将散来的烟雾扇散去,众人适才也觉得胸闷气短,但随着圆觉的扇动,便觉得圆觉衣袖回扇的习习凉风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适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唐怜儿轻轻的对唐可儿道:“家姐,我看黎叔不是此人对手,可如何是好?”
唐可儿对武功用毒自然比唐怜儿在行,早已看出黎叔难以持久,眼下见妹妹说破,便幽幽道:“今日断不可让唐门蒙羞,若是黎叔败了,我自然去和那贼人拼命。”
二姐妹如此说着,东厢台阶下站着一从西厢避毒过来的校尉隐约听见了,嘴角抽动一下欲言又止,只是转身看着台上。
约莫到了未时三刻,黎叔被程贲逼迫的方寸大乱,一个躲避不及,便被程贲一烟袋锅砸中了左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东厢里众人都是一声惊呼,程贲空中一个翻身跃起,左手衣袖一抖,一片幽绿的暗器便射向尚未起身的黎叔,铁浪大惊之下一拍椅背便要跃上台去救人。说时迟那时快,适才踱步过来的校尉本就离擂台极近,早已飞身上台,将台上的黎叔推落台下,那一蓬暗器尽皆打在此人身上。
程贲眼见未能杀了黎叔,恨恨的将那校尉一脚踢下擂台,正落在黎叔身边。而此时铁浪也已经落在擂台之上。
杨允贤见铁浪登台,便怒喝道:“兀那宋人,缘何乱我法度,速速下台来。”铁浪斜睨了杨允贤一眼冷冷道:“你大理弹丸之地,竟也要图我大宋,今日铁某便让你等见识我大宋威风。”
说着,铁浪便一个飞身冲向程贲,却不料程贲竟不接招,一个飞身下台而去,径直落在杨允贤身边,扣住杨允贤手腕,径直将其拉到天明帝近前,这才弃了杨允贤,一把抓住了天明帝。天明帝一改此前的懒散傲慢,不由的痛叫一声。
秉义帝反应最快,人早已飞在空中,眼见程贲那碗口大小的烟袋锅便在天明帝头顶尺许,不由的又拧身落下,静待其变。
铁浪转眼看了看台下的黎叔,只见他紧紧抱着地上的那校尉老泪纵横道:“行儿,你当真是行儿?”
原来那军校竟是黎叔的儿子唐行,因当年犯错逃离到了大理从军度日。唐行眼见就要不行了,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抓黎叔的手:“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蒙羞,来世孩儿一定给父亲做个乖儿子,给父亲尽孝。”说完,耳鼻就有黑血溢出,唐行远远指着唐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