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容若不料其有此一问,顿了顿,随后道:
“若无意外,半分也无!”
“不过,我们花家出面,却非是要有何收获,不过是对其它三家及这全城修士,有个交代!”花容若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非也,小弟倒觉得按兵不动,是为上策!”花相容摇摇头,随后说道。
“说来听听!”花山雨虽不喜欢花相容跳脱的个性,但也知这孩子素来天马行空,鬼点子倒是颇多。
“孩儿以为,眼下我们花家在这全城印象中,已近没落,我们不出面,最
差不过被人认为自甘示弱。
众所周知,花家人手凋零,派不出合适的人,倒也说得过去,而其它三家,以他们的动作来看,此事正是其立威造势之机,我们退去,正好成全他们,自然不会有人介意。”
花相容收起先前的嘻笑的模样,分析起形势,却是像模像样。
“然后呢?”花山雨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在他心里,自然不愿做这自甘示弱之人,便是派人去做个样子,也好过当缩头乌龟。
“孩儿和那苏迈虽交情浅薄,但也算性情相投,先前在乾元城外,一路同行,颇有相见恨晚之感,若非之后发生如此多变故,只怕现在他和那小和尚,已然算是我们花家坐上之宾了!”
“说重点!”
花山雨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孩儿之意,与其大海捞针,派人下山去搜捕苏迈,不如以静制动,暗度陈仓!”花相容见父亲语气甚重,忙话音一转,接着说道。
“如何度法?”花若容听其弟之言,也甚为好奇。
“那苏迈在乾元城中,并无多少相熟之人,如若进城,自会去寻那小和尚,孩儿和那和尚亦相熟,加之先前在万仙楼出言相助,也算沾了些交情。
若寻得那和尚,不怕苏迈不出面,到时见机行事,岂不是更好?”花相容看了看父兄,反问道。
“若真能成事,那也算你为花家出了份力!”花山雨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有些意味深长地道。
就在花家暗自计议之时,远在天剑司逍遥巷的不二酒馆,此刻亦是人声鼎沸,气氛甚浓。
彭十四依旧独坐在一角落,眼神落寞,那把长剑摆上桌上,和寻常并无二样,只是整个人却冷峻了许多,不说话亦不喝酒,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入了魔一般。
数日前,他受托去营救苏迈,本想着保下他一命,带着回来,便算完成任务,谁曾想这一剑射去,却击出了自己数十年的心结。
莫愁堂的往事本已深埋心底,却被风斛几句话,说得他心潮起伏,如今为了一诺,弄得师兄弟反目,师妹应也是伤心不已,更可恨的事,苏迈这人,还无端失踪了!
这一回,不仅跌尽了面子,便是自己的计划,也受了影响,故而这数日以来,他不知是回忆往事,还是因错失苏迈而自责,常独自发呆,谁也不理会,便是惯常与他斗嘴的姬老头,亦不敢去惹他。
而厅堂之内,其它人却是议论纷纷,似乎对这苏迈之事,比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在意。
不过食客闲聊,也仅就好奇而已,对苏迈之身份还有那劫火的来历诸多猜疑,这酒馆之内,多是落寞之人,各有各的故事,闲谈度日,不过嘴上生意,对揖捕苏迈之事,却无人在意。
自然,以他们的本事,便是想,也无可能,倒不如安坐喝酒吃鱼,乐得自在,也免得惹祸上身。
而在那后堂的小院之内,无用和顾旷正一筹莫展,心事沉沉,而小清茶也坐在一侧,面有忧色。
前庭后院,一时之间动静鲜明,而就在众中各怀心事的消磨之中,天色却已渐渐暗了下来。
院门之外,踏着苍茫暮色,一个脸色灰暗的中年男子,由远及近,正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