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迈离开天琅坊,便急匆匆地往不二酒馆行去。
回到那小院之内,正见清茶和无用蹲在那院井之侧,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苏迈步过去一看,见小清茶手中正抚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无用在一旁边小心的观察着。
“咦,小清茶,哪来的兔子啊,晚上做兔肉吃吗?”苏迈见状,忙问道。
“苏迈哥哥,你好坏哦,小兔子受伤了,我们在想着怎么给他治伤呢,你竟然想吃它!”清茶闻言,抬头看了苏迈一眼,一脸不悦地道。
“阿弥佗佛,佛法无二,众生有灵,苏迈,这兔子受伤,已然很是不幸,你怎能想着吃它呢!”无用闻言,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去,你吃得还少啊!”苏迈见状,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随缘布施,随缘布施!”无用笑了笑,摸了摸那兔子,边说道。
“这兔子脚骨断了,我已为它接续,将养几天应无大碍。”无用站起来,随口说了句,随后却是拉着苏迈,走向一旁,问道:“如何,可有消息?”
“嗯!”苏迈点点头,接着又道:“我打听到商连山这几日甚少在总堂之内,如无意外,应和姚朔之事有关!”
“如此说来,那申屠大哥几个,便是在他手中了?”无用急道。
“十有**了吧!”苏迈点点头,心里却希望不是如此。
二人心中甚急,却也无济无事,只有等待顾旷归来,再行计议。
入夜时分,顾旷匆匆归来,却是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这么说申屠大哥很可能就在商连山手上?”苏迈听顾旷一言,急道。
“应该是了,天琅坊首席供奉风斛突然离开总堂,而你又说商连山这两日甚少在总堂之内,两相对照,便差不离!”顾旷沉声道。
“这风斛是何方神圣,实力如何?”苏迈闻言,追问道。
“无人知晓,传闻是商连山的得力助手,从未有人见过其出手,江湖之中亦未曾听闻。”
“能得到商连山信任,当非无能之辈!”苏迈想到数日前那花相容之言,便说道。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无用见申屠兄弟之事渐已落实,便问向众人道。
“引蛇出动!”苏迈略做沉吟,随后说道。
“如何引?”顾旷闻言,以为苏迈有了计策,忙问道。
“放消息出去,说有人见到姚朔被杀了”苏迈看了看众人,缓缓说道。
“那姚朔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被杀了,有谁会关注!”无用挠了挠头,疑道。
“无妨,可以加点火,就说是商连山的私生子!”苏迈面色平静,接着说道。
“这样一来,那好事之徒便会添油加醋,连商山私生子之事,用不了几天便全城皆知了!”顾旷点点头,说道。
“不过,这私生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商连山事后知道是我们在散布消息,只怕这仇又更深了!”苏迈望了望众人,担忧地道。
“管他呢,眼下情形,就算我们不说,就凭姚朔之死,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吧!”无用接道,在他看来,反正这仇已经结下了,多一点少一点并不重要。
“没错,既然如此,便静观其变吧!”顾旷看了看苏迈,目光坚定地道。
清茶坐在众人身后,静静地煮着茶水,不发一言,脸上却满是担忧之色,她长居乾元城中,对天琅坊自然比顾旷三人知之甚多,此行直接开罪于商连山,那后果可想而知,只是她不过一酒馆伙计,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守护甜心之唯恋梦
这凶手日子只怕也不长咯!”
“我赌他活不过三日!”
“我看不一定,那人只怕也非易与之辈!”
“那凶手尚不知在何处,要赌也赌他多久落网!”
“好,就赌他多久落网,有兴趣的到万仙楼来,我做庄!”
……
一众闲客,见有人做庄,便一哄而去,苏迈呆了片刻,也转身离开。
回到酒馆之中,众人尚未回转,苏迈独自坐在小院之内,看着头顶空阔辽远的天空,一时陷入沉思。
一向深居简出的天琅坊供奉风斛,突然出现在天星司中,在这多事之秋,显然不是偶然之举,自己和无用眼下并未暴露,有可能申屠兄弟被关押在其中。
不过就算如此,那天星司街道纵横,规模只怕连乌月城都有所不及,又去何处寻得?
申屠兄弟修为低微,自无反抗之力,天琅坊中高手如云,若强施牵魂之术,只怕几人性命难保,为今之计,若要护其周全,唯有主动出击。
兵行险招,若一步走错,便是尸骨无存,这个结果苏迈自然清楚,只是眼下,他别无选择。
他出身寒微,没有宗门世家的强大后台,连出身的铁剑门,如今也成敌对之势,看这情形,似乎也是欲除之后快,这以卵击石,螳臂挡车之举,委实凶险之至。
想到无用无故受到牵连,而顾旷身负重任,苏迈便觉不忍,思来想去,终于便有了决定。
回到房中,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珍而重之地将枯心道人所留之信拆了下来,默默地读了一遍,信中交代了铁剑门秘辛及燕未归之事,并将数十年来枯心搜寻线索和所思所想一一记录了下来,最后嘱咐苏迈若能逃得性命,便隐性埋名,留得有用之躯,不要报仇,日后若有机缘,再行计议等等。
殷殷关注,溢于言表,信中所言,苏迈闻所未闻,而枯心仅是将前尘旧事做一交代,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