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之下意识地跪下。
将军的胸口起伏,不住地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虎符,交到季晏之的手中,“你替代父亲,定要将此国攻下。”
小小的虎符,放在手中沉甸甸的,季晏之大吃一惊,他初次征战,没有资格做主帅统领三军。
“父亲,我……”
冷目一扫,将军厉声道:“军营当中没有父子,我是将军,你只有服从!从现在开始,一切的调度都由你来负责,何时进攻何时歇息,我早已经教过了你!”
“父亲,儿子担心……”
季晏之有瞬间的不安,可是瞧见父亲狂怒的眼神,不知不觉便将话也说了回来,低垂下头,“儿子没有异议!”
松了口气,将军顿时倒在床上,季晏之惊惶地上前搀扶着,望着父亲依旧紧蹙的眉头,他有一丝羞愧,沉声说道:“父亲,儿子必然会尽全力赢下战争!”
“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往后就要看你的!你走!”急眉赤眼地催促他离开。
季晏之有瞬间的茫然,恰巧副将军前来找他前去商议要事,立即随着他一起。将军的唇角满足地浮起了一抹笑容,喟叹道:“病情来得可真是时候!”
帐篷内。
“将军的病来得太不是时候!”副将军与季晏之分宾主坐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说往年对战总是要病上两日,可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的严重!”
季晏之心知肚明,前来征讨往日的发妻,怕是铁打的心也难以承受,再加上家中的一双儿女,就连他也生出几分同情。
手不知不觉地触碰到了虎符,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力量,不能够让父亲失望。
萧国内。
二公主急得在殿中走来走去,口中念叨有声,“莫将军简直不堪一击,才刚刚交锋人就匆匆地逃走,简直是狡猾至极!”
“姐姐!”羽公主在一旁劝说道,“我们也该收手了,莫王是个奸诈的小人,姐姐原先是王后,难道没有看清楚吗?
很显然他们只想要好处,带来的都是老弱,丝毫没有想要合作的心思,不过是想前来捡便宜而已!“
“谁说的?他们就算是捡便宜,也好过于你曾经的夫君派大军前来攻打萧国!”公主羞愧地收回了目光,一声也不敢吭。
公主得意地挑了挑眉头,“我们萧国被欺负许久,哪里还能够再被欺负下去?恰巧是个机会,莫国人一向彪悍,今日却是出师不利,等到他们准备好重整旗鼓,就能够打败的!”
“姐姐,你是不是疯了?这两次战争我们损失了多少士兵?父王与母后日日以泪洗面,你都瞧在眼中,该结束了,我们向中原求和!”
“不可能!”二公主一甩手,杏眼圆睁,“是你没有出息,才时时刻刻向着讨好中原,告诉你,我是决计不会的,哈哈!”
她大笑着扬长而去,脸庞因为狂热而有一丝变形。
震惊地望着姐姐,羽公主的心中百感交集,自己无法阻止,前去找父王及母后。
他们正带着弟弟一起读书,朝晖斜照在家人的面庞上,恬静而又美好的一幕,羽公主心中有一丝震惊,回想起来,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是如此。
三人常常一起欢聚的时光,之前为何没有珍惜,如今悔之晚矣!
默立良久时,王后先瞧见她,抬手唤她前来,携着她的手,笑问道:“刚刚为何发呆呢?”
“女儿见到父亲和母亲如此珍爱弟弟,想起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对女儿的样子,心中一时间感触!”
如今的女儿早已经做他人的夫人,育有一双儿女也快成年,可是在他们眼中,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拍着她的手背,王后柔柔说道:“是呀,弹指一挥间,几十年一晃而过,你们也是成家了,就快有孙辈!王上及母后也都已经老了,往后一切都要你们自己来承担。”
听闻言语当中的落寞,好似要归隐山林,羽公主吓了一跳。
王后早已经撇开她,来到儿子的身边。
就在此时,二公主求见,因为刚刚有过不愉快,羽公主索性告明自后门而去,可是半路上心有怀疑,折返归来。
不曾想到,里面竟然响起了激烈的争执的声音,伴随着被吓坏的弟弟的哭泣的声音。
“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你的亲弟弟!”王后的声音嘶哑,颤抖着手控诉着二女儿。
“母后,这是女儿唯一的机会,女儿刚刚都已经说清楚,智儿,我们走。”
二公主粗鲁地推开了王后,上前拉住弟弟的手。
弟弟十岁不到,睁大惊恐的眼眸诧异地望着姐姐却不肯前去,不住地甩开手,凄声叫道:“皇姐,皇姐,我不去。”
“啪!”突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震惊地僵在原地,捂着脸庞,清亮的眼眸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王上心痛如绞,他早早地被跌坐在椅子里面,此时奋力地爬了起来,可再次被二公主用力一推,重新跌落在椅子里。
王后锐声喊叫,忙用身子挡在儿子的面前,怒目而视,“今日你是想要杀父弑母,独断专行了吗?”
“女儿是为了萧国好,从未有反心,弟弟嘛,与其被带去中原倒不如去莫国,那儿有女儿亲朋照拂,必然不会被人瞧不起,父皇母后尽管放心!”
不由分说拉着弟弟的手便往外走。
被打的王子一声也不敢吭。
羽公主急得一顿足,立刻冲上前,拽住弟弟的另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