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玩累了各自歪在榻上。
果儿躺在两人的中间,玩得太累,脸上红扑扑的,鼻孔里发出轻微的咝咝声,已经睡着。
相对于叶晓莹房中的热闹,季嫣儿房中则显得冷清许多。灯盏黯然,房里一片萧条,丫鬟们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好似一尊雕塑坐在桌边托着下巴。屋檐下的灯笼下,昏暗的光芒洒入屋内,她脸庞上含着一缕凄苦。
眼睛蓄满了泪珠,因为紧张且昏暗,小丫鬟不小心撞到了案几,紧张得脸色发白,却见到小姐依旧一动也不动,方才抚着心口。
半晌之后她这才转身,小丫鬟立即将备好的茶水递送上前,“小姐,时辰不早了,早些安息吧。”
“母亲被迫远走,兄长又被禁闭,你让我如何安枕?”
丫鬟一时语塞,讷讷地候在一旁,“奴婢不懂大事,可也知道,若非夫人将图纸带走,也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斜了她一眼,季嫣儿显得不满,“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这般看母亲?她也是迫不得已?”
丫鬟探身上前将灯盏点燃,嘟囔着说道:“奴婢虽不知情,可也知道但凡做母亲的总会为子女着想的!”
“母亲确实为我着想呢!”
从叶晓莹儿送来的纸条当中,母亲希望她能够暂且收集情报,待到两国胜出之后才将她接走,母亲早早地为她铺好退路。
想至此时,陡然有了信心,站了起来,可旋即神情黯然:若是如此那么整个将军府,怕是得陪葬!
虽然对叶晓莹及九娘无甚好感,可是父亲,兄长,还有亲眷们……缓缓地吐出胸中的闷气,徐徐地坐了下来。
丫鬟眼见小姐心事重重,叹道:“小翠也不懂道理,可是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有国,更加没有家。”
“娘是萧国的公主,我是公主的女儿,萧国就是我的家!”
她喃喃自语,丫鬟却摇头道:“这都是小姐的一厢情愿,小姐的家一直是将军府。将军前去攻打萧国,不论胜负,小姐都里外不是人吗?”
神色凛然,丫鬟的话有几分道理。“这般说来,我只能够希望父亲战胜母亲了!”
“是呀,到时候奴婢的家人才会安然无恙!”
轻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依旧烦闷不已。丫鬟劝说两句,直至最后,季嫣儿烦恼异常,挥手令她离开,自己推开西窗。
夜黑风高,带着萧萧的寒意直扑而来。
浑身一哆嗦,想起母亲所在的萧国常年风沙,土地贫瘠,即便是皇宫也不如将军府一半豪华,瞬间的她清醒过来。
自小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等到萧国会过得困顿而又拮据,她确实应该考虑往后的前程。
翌日清早,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迷迷糊糊,季嫣儿翻了一个身,只听丫鬟推门而入,黑影扑了上来,“小姐,快醒醒,不好了,出事儿了!”
烦恼地将她一把推开,季嫣儿不悦说道:“我还要睡觉!”依旧翻身沉沉地睡过去。
“小姐,刑部来人了!”
话音才落,季嫣儿立刻睁开眼睛,依旧迷糊地问道:“什么刑部,他们来作何?”
丫鬟不住地吸着鼻子呀,低声哭泣道:“小姐,刑部点名了要见小姐呢,快起来吧!”
“不可能!”好似如入冰窟,季嫣儿难以相信。
突然她一拍床板霍然站起,柳眉倒竖,“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为了贪功将事情抖露出来!”
“小姐,刑部的人已经将府里围得铁桶一般,老爷正在陪好话,我们速速地前去恳求刑部放过小姐!”
“别慌!”季嫣儿令她为自己披上衣裳,淡淡地说道,“无凭无据,她们不会将本小姐如何的。”神色依旧平静。
两人匆匆地来至会客厅,将军紧蹙眉头,其余的人都在场低顺着眉眼,季嫣儿悠悠地走上前去,“女儿见过父亲,见过王大人!”
刑部的王大人与将军府素有来往,长长的马脸含着几分惋惜,慨然说道:“此事皇上已然知晓,即便我们想遮掩也难,是非情由,还请小姐走一趟解释!”
“真的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将军紧蹙着剑眉,目光带着几分恳求。
王大人叹了一口气,“是啊,其实……”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将军呀,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自己人容不下自己人,就算是我们外人想插手帮忙也难以!”
将军脸色瞬变,瞧见九娘眼眶含着泪珠,痛惜地望着女儿,满面担忧,季晏之则神情冷漠,心中一咯噔。
“好了,下官这就带着小姐前去回话,告辞!”随后一拱手,立刻带着季嫣儿往外。
“父亲,救救女儿呀!”季嫣儿哭喊着,声音嘶哑。
九娘一个箭步冲上前,哭泣道:“王大人,是否弄错了?嫣儿一向乖巧,又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还是将我带走吧!”
晶莹的泪珠在脸颊流下来,美丽的眼睛含着几分凄苦。
王大人为难地望了一眼将军,他叹了一口气,令人上前将夫人拉开,“国有国法,哪能够说你们替代,是嫣儿糊涂,和你无关!”
他无奈地摇头。
“父亲,听着王大人所言,看来是我们府中的人先行透露出去的,父亲,此人留在府中终是祸害,还请父亲明察。”叶晓莹心下难安。
瞳孔一缩,将军紧紧地凝住在季晏之的身上,“你认为该如何将此人揪出来?”
“父亲,府中只有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