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琥珀的心情依旧不曾稳定下来,颤抖着身子的她眼神有如受伤小鹿,她突然紧紧地抓住叶晓莹的手,“叶姐姐,史玉宽真的无事?”
陡然的声响让叶晓莹也吃了一惊,她连连点头称是,同时安抚地轻拍着她的手背,“他好好的,你没有杀人!”
说到杀人,琥珀的身子微微一颤,眼睛似蒙着层水雾,泛着迷茫之光。
叶晓莹心疼地抱紧了她,口中不住地安抚着,“别怕,都过去了!”
琥珀在叶晓莹怀中才渐渐地安定下来,喝了安神汤后才睡过去。待到安置了她,李铁柱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他轻手轻脚上前,与叶晓莹一起将门悄然关好,这才轻声问她:“睡下了?”
直直过了一个时辰,琥珀才安稳地睡下,浅眠时不住地颤抖着,高声说着别打我,别打我,听得令人心碎。
对于她的过往,两人深表同情。
“往后俺们得好好对她,一定不能令她再受这种苦楚。”喟叹一声,李铁柱挺起胸膛,“俺是堂堂男子汉,必定会保护她的。”
叶晓莹瞟了他一眼后,立刻收回了目光,史玉宽可不是寻常人。
“不管以后,我们得先令琥珀放下曾经的往事。”
这并非是李铁柱的强项,他问叶晓莹可有主意?
“唯一的办法就是送她远离,她的身份暴露后,怕是史玉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若是派人上门伤了她,着实令人担忧。”
李铁柱浓眉紧紧地拧在一处,他不敢相信,“明明是史玉宽的错,为何远走高飞的会是琥珀?”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叶晓莹只得慨然道:“世上的事情并非只有黑白,有些道不明的,她还小,并没有与他抗衡的能力,而我们……”顿了顿,“同样爱莫能助!”
她无法与镇上首富对抗,琥珀更加不行。
李铁柱紧紧地咬住下唇,显然对此极为理解,叶晓莹不想再开口,只等着他做决定,至于送去何处,等琥珀醒来后问明她的心意。奇缘姐妹
李铁柱早已经伸手接住了她,同时暴喝道:“好好说话,何故胡乱推人?”他声音洪亮,如同惊雷般在耳畔炸响,芳月不觉后退一步。
待站定后,突然醒悟过来,她哭得更凶,“各位评评理,哪有这般对人的,做错了事情还想着欺负我一名弱女子,各位得为我这个弱女人作主,伸张正义啊!”
若不是她胡乱的推娘子,李铁柱何至于凶她,眼见她卖弱,李铁柱涨红了脸,上前一步时却被叶晓莹拉在身后。
叶晓莹对他不住地摇头,旋即温声道:“有话好好说,死人暴露于此,总归不敬,不如先举办丧礼,至于其间的缘由,再慢慢地商议。”
芳月重重地哼的声,面上全是不屑,“你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世上并无此便宜事,若无说法,不单是今日,就算是明日,后日,我们也会再来。”
叶晓莹瞧着她哭泣并无半分悲痛,也不知道是否真是他的夫君。
眼见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叶晓莹便令人进门。在李铁柱抗拒时她反倒轻轻一笑,有如投入波心的日影明丽,“医师嘛,见多生老病死,并无忌讳。”
只不过,她扬长声音,向着众人,“都说死者为大,再如何也要入土为安,夫人的君夫死去,却不肯令他的灵魂安歇,反而令其遗体如此四下招摇,这真的是他所愿?”
芳月面色惨白,身后也有议论声音,毕竟谁也不希望有天自己也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一派胡言,若是他死得不明不白草草下葬,他才会怨恨奴家。”
既如此,停放在院中时,不少的病人纷纷地退避远处,以免沾上晦气。叶晓莹瞧着他的面色,正与他来时一般,面色蜡黄,脸庞也毫无扭曲,好似走得并不痛苦。
叶晓莹回去后,很快翻出他的就诊的记录,将上面的药重看了一遍,方才放心地将方子展示给众人。
“因他瞧着虽是彪悍,可是却是久病的身子,我开的都是温补药,并无一味虎狼药材,这张方子,你们可以过目。”
百姓们虽不大懂,可是与他们寻常所服并无二致,瞧着确实并无大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