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答者和疑问者在临近费罗城的时候也出现了。浑身包裹在白色绷带下的高大木乃伊挺直腰板看向费罗城,深邃而空洞的眼眶下跳动着灵魂之火。佝偻着背部的骷髅垂着巨大的双爪,诡异的巨大青铜面具下眼睛部位闪烁着红光。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两位亡灵一点儿也不畏惧强攻下费罗城,为主人献上一个传送阵。
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越来越丰富。
铜甲尸将军凯恩同样面无表情地跟在队伍后面,古朴重剑永远都无法压弯的脊梁这时似乎背负了什么更加沉重百倍的东西。那是一种担负责任的觉悟。
别看月神把精灵族命脉交托到天问手里,实际上,月之痕一点都不认为这次出行精灵族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没有谁希望自己头上还骑着另一个人!
精灵族甘心侍奉萨拉,因为她同样是精灵,更重要的是她是月神大祭司。但天问不一样。他是恶魔,即使一时屈服侍奉也仅仅因为月神把灌溉生命之树的权柄交给他,一旦失去这一点……
恐怕精灵族的长老都要把压箱底的魔法拿出来招呼月之痕了!
因为,他是恶魔。
想到这里,天使的目光变得十分温和宁静,看向费罗城的时候又变得锐利而坚定,那种几乎要撕裂苍穹的剑意遥遥指向费罗城。
“关上门!快关上门!”
费罗城城头传来的声响透露出浓浓的不安和焦躁的情绪,抗拒,在抗拒月之痕吗?
月之痕依然面无表情地沿着被雪覆盖的道路匀速前进。冷峻,比冰雪还冷。无喜无悲,仿佛机器。
华丽的玫瑰花棺不疾不徐,终于是被挡在了巨大的城门前——即使这个城门对月之痕任何人都不堪一击。
“我应该捂着你的耳朵。”天使摇摇头,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搭在剑柄上的手。
显然,刚刚天问听到了外界的纷乱,也猜到了月之痕的想法,及时制止了他们。
‘还在犯傻吗?’心魔闭着眼,右臂搂过本尊,坐在污泥里,单手不轻不重地捏着本尊的脸蛋,似乎在惩罚,也像是单纯的无聊。‘还想继续你那荒谬的言论?宁愿月之痕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也不愿意给他们一个自由。’
‘我还不至于那么残忍。’本尊从来不会反抗心魔,哪怕是再过分的举动也一样,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这个和自己别无二致的人形,‘没有门可以拒绝月之痕,这是我说的。’
哪怕大陆组织再怎么给天问的恶魔形象抹黑,就算蒙蔽了许多的人,但在这个末后的时代,追求真正信仰的人绝不会少!
越是混乱,越渴求秩序。越黑暗,越渴求光明。
‘这门要由内而外打开,迎接月之痕。’
月之痕很快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他们静默站在城门的拱形穹下,只是听着城门外越来越沸腾的喧闹。
“开门!开门!你们做的是什么事呢?”
“把门打开!你们想把谁拒之门外!”
“别这样,他们是月之痕,他们是月之痕。”
……
末后的日子,现在是你们选择的时候了。这个屈从于那个,或者那个屈从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