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分野平原上演的闹剧就这样仓促收场。回头想一想,暴君当时叫嚣着“天问,我知道你的弱点!”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搞笑,就像一个卖力的滑稽小丑,偏偏还自以为是。
火焰是我的弱点?我怎么不知道?
天问当时很想笑,他忍住了——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毕竟别人可是很认真地说完一个笑话了呢。
“你在天堑要塞被绑上火刑架,为什么不反抗?明明有强大的力量却被一群普通人绑上刑台。不是你不反抗!而是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身为亡灵法师,你被火焰克制!这就是你的死穴,而我的火焰将把你燃烧殆尽——这就是命运!”
天问当时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大兄弟,就你这天马行空的逻辑不去写剧本,简直是电影行业的巨大损失啊!
当暴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火龙术吞灭的时候,那华丽的声效更像是观众给小丑的打赏。至少有一个盛大的退场——虽然对于掉级掉装备的暴君没有任何安慰。这一战,除了给亡灵法师多添了一些亡灵以外真看不出有什么意义。这也证实了一件事——月之痕果断和玩家的世界有断层!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月之痕的字眼再次出现在玩家的论坛上,还是那种碾压的姿态,霸道却低调,不是缺乏称霸幻世的资本,而是不屑于涉足这低端的娱乐中。是了,在他们看来,和一群玩家争斗角逐无疑是一件无趣又不符身份的事情,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窝在家族驻地或者摩丝庄园来得舒服。
玩家热衷于互相竞争,但月之痕博弈的对象却是神明。这就是区别。
现在的月之痕又宅在摩丝庄园里,默默期待着月之痕的线下聚会。今天距离月之痕线下聚会只有一天。
好吧,他们向来悠闲。现在月之痕还没有进攻神明的手牌,只能对神明的出牌见招拆招。路西法还不是当前的月之痕能动的,所以只能被动地等待神明的刁难。
但不代表幻世都有资格等待神明出牌。
大陆组织错误的决策使联盟失掉了天堑要塞,现在那唯一残留的天堑要塞城墙被巴卡尔保留下来,矗立在北方的残墙看起来更像是人族的耻辱之墙,书刻着一个名为月之痕·天问的恶魔给予的惨痛教训。事实上,那一天也被烙印在大陆组织的额头上,自失掉天堑要塞以后,恶魔的攻势变得越加肆无忌惮起来。昨天还是月之痕家族战的舞台,今天就被魔龙的火焰点燃藏在积雪下的枯草。
联盟在北方战线上每天的牺牲无疑有一半被算在大陆组织的头上!
至于敢在联盟作战会议上指责天问的人——看到那个偏将没有?昨天他还是将军来着,啧,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矮人一族在天堑之殇事件中损失异常惨重。人族妖族和兽人族都撤退的情况下,矮人还自恃勇武,结果被天问坑得不要不要的。
但这并不是说人族和妖族或者兽人族的日子就好过了。这个时代没有谁比谁更幸运,同样的,他们的日子也只是比矮人族好上那么一点儿。巴卡尔的大军和迪蒙的大军让联盟喘不过气来。天堑要塞告破,魔龙就可以咧着嘴轻易窥视南方的大片土地,人族王国无险可守!好吧,说一句丧气话,就算有险要之地,如果没有十门以上的魔晶大炮根本不顶用!
飞鹰要塞告破,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迪蒙还成为了神灵!虽然联盟还没得到这个打击士气动摇军心的情报,但并不妨碍他们感到绝望。飞鹰要塞以南同样没有什么著名的要塞,即使人族战士和兽人战士拼死作战,也不可能拖住恶魔大军三天——不出三天,恶魔就能打到永歌森林边境。只要接上森林,迪蒙和凯里奥有心的话,花费两天就能轻易将精灵王国凿穿!
绝望,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覆盖在联盟的天空。现在唯一能够振奋军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南方相对安定的妖族帝国今年有一个不错的收成,一批军资补给很快就会运达,至少冬天不至于让舍生忘死的战士憋屈地被冻死。
联盟会议厅中,各方的代表人在争吵着,话题围绕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恶魔——月之痕·天问。
“我再重申一遍!精灵族已经失去月之女祭司了!没有生命之树,任何一个月之女祭司都无法联系上月神!这意味着北方六座姐妹要塞都将在十天内被精灵的血液填满!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灭族!没有月之女祭司,我们根本顶不住恶魔的进攻!”一位精灵长老拍着会议圆桌怒吼着,完全看不出以前总是自命清高的傲慢,脸红脖子粗地高声呼吼,似乎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很可惜,他不能。
“那我们能怎么办!联盟不可能凭空造一棵生命之树送给精灵族!月之痕·天问!只有那个恶魔才知道生命之树到底去了哪里!”一个矮人将军同样怒气冲冲,最近接连的战败让他更加暴躁,如果不是战锤不在手边,他现在就想一锤子教那个精灵怎么说话。
“闭嘴!卡萨!”山丘之王察觉到人族大王子和妖族皇帝脸色阴沉,很明智地呵斥了刚刚出言不太谨慎的矮人将军。“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深化矛盾!”
“说得好,那谁来解决一下精灵的问题?”精灵长老现在也是歇斯底里了,“我告诉你们,照这个态势。恶魔打到南方的千叶森林,绕后进攻妖族帝国也就是三个月的事情!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冷静一些!事情还没有坏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