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要打压南明王这种锐气!
陈昭一哂:呵,和前世一样嘛。
陈昭主动站在了主战一方,但也不做出头鸟,每天应付两句。但他从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朝廷抱有乐观的想法,他一直在收集着前线和平州那边的情报。这些情报皇帝也该看,但皇帝认为天佑我朝,根本不会败!每天依旧歌舞升平,讨论自己的古礼该怎么复。
这日黄昏,陈昭又一次读着平州那边传来的情况,却愣了许久。他僵直着身子,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没有动过。
白鸾歌为他送糕点,敲门进屋后,也看到了那情报。陈昭对白鸾歌是真的不错,她不踩他的底线,他就满足她一切要求。她想知道朝廷之事,陈昭也没有拒绝过。
“宜安公主要和秦景成亲了啊,”白鸾歌喃声,她偷偷观察表哥的脸色,小声问,“表哥,你要去吗?”
陈昭嘴角扯动,似要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他手撑着额,神情萎顿,面色几分难看,但又平静至极。
也许是因为早有这种预感,事情扑过来时,除了让他喘不过气,并没有让他接受不了。
他垮着肩,再次感觉活着真累啊。
“表哥?”白鸾歌推了推陈昭的肩,他一动不动。
好半晌,陈昭抬起了头,盯着情报。上面不仅有公主和秦景定亲的消息,还有秦景要入伍的消息。
陈昭漫声,“郁离,我曾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这礼,我现在就送给你,为你庆贺你的……新婚。”
“表哥不去看公主吗?”白鸾歌以为,表哥不会这么放过公主。表哥怎么能忍受公主忘了自己呢?她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她确实很了解表哥。
变得阴沉的表哥,那也是她表哥。可谁又说,这不是陈昭的本性呢?喜欢一个人,就什么时候都喜欢他,哪怕他变得面目全非。
陈昭手敲着桌面,微笑,“我不必去,她看到我这份大礼,必然会记得我。”
陈昭起身,唤属下进来,又吩咐白鸾歌,“我要进宫一趟,你自己在府上待着,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向我请示。”
白鸾歌点头,怔怔地看着表哥玉树临风的背影。她靠在门边看他,心里苦顿,也说不清现在,自己和表哥是什么样的关系。
她心慕他,他又心慕公主。
可那又怎样?
留在表哥身边的,是她,而不是公主。
她选了这条艰苦的路,一次次地受伤,却也固执地不肯回头。
这一年的新年,各有各的过法。
公主和秦景在院子里看完烟火,她突想起要去看看小郡主。自回了平州,刘郁静只见过霍青一次,照样的吵来吵去,最后又和好。她一次次和霍青拿季章那件事来吵,每次不愉快,都要拿出来说一说。霍青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生气。争执就是这样爆发的。
霍青问她,“你是不是一辈子要揪着这件事不放?我已经向你道过歉!阿静,你以前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
小郡主:“那恭喜你提前看清了我的本质。我就是要一直揪着这件事!”
“他只是你的侍卫!你不觉得你太在意他了吗?是不是你嫁给我,还要把他带过来?”
“你不敢面对他啊?心虚啊?你不要瞧不起季章是侍卫,你自己不也是靠我爹吗?我就跟你说了,季章是我的人,你动了他,我就不会高兴!”
“……我们还是彼此冷静一下吧。”
因为霍青和小郡主的争吵,平王夫妻也知道了小女儿的事。平王不以为然,霍青身世确实有些难办,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男人嘛,都看重功名。霍青现在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世,但等他既得利益越得越多,他还舍得放手吗?古往今来,多的是皇帝杀了臣子的家人,臣子照样忠心耿耿的案例。
平王妃更关心女儿的感情问题,她也得知了是季章说破小郡主和霍青的事。
怎么又是侍卫?
平王妃皱了皱眉。
她看着气鼓鼓跟自己抱怨霍青不是的小郡主,试探问,“你是不是很在意季章?”
小郡主悚然一惊。
她看娘的眼神不对,手掐进肉里,警惕道,“人家救了我一次,为了我还重伤,好几年都不能用武呢。娘,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不该为季章抱不平吗?”
“哦,”平王妃点点头,身子前倾,“仅仅是这个原因?你没有别的想法?”
小郡主凛然道,“绝对没有!”
她不是傻子,已经看明白娘的试探意思。娘是怕她跟姐姐一样,跟自己的侍卫不清不楚。娘虽然答应了姐姐和秦景的婚事,也说什么身份地位不重要……可看吧,她还是心里别扭的。
这个小女儿比较单纯,平王妃试了几句,放下心。还好还好,小女儿现在只是为季章抱不平,并没有跟季章产生什么私情。
但平王妃仍要问,“那我调走季章,你也没关系吧?”
小郡主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很重要,娘对自己的事情,和对姐姐,完全采取不同的态度。娘怕姐姐身体差受不住,从来不敢狠下心处理公主和秦景的事。娘却从来不怕自己受不住!自己一个回答不妥,季章的命就没了!
小郡主小声道,“季章是我救命恩人,他现在还受着重伤,娘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