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艰难地开口,“我……我那个……”他吞吞吐吐,目光躲闪,眼下通红。他吸了好几口气,还是说不下去。
秦景平时多淡定的人啊,现在却很烦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他知道公主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迎着公主灿然的目光,就是说不下去……青年额上出了汗,目光恳求地看向公主。
公主被他的反应取悦,徐阿月能把秦景逼到这份上吗?不能吧?以前遇到这样的事,秦景肯定掉头就走,他现在能站在这里结结巴巴地尝试……这本身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公主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她该回去宴席上了,不然她爹娘得派人来问了。公主最后逗秦景一句,“那你叫我声‘阿离’听听。”
秦景长睫闪烁,遮住眼中神情。这个条件比之前那个难度降低了,秦景却仍需要一些心理建设。公主就是公主,他怎么能称呼公主的小名?
公主觉得无趣了,扭过头,“算了,你对我也不过如此,我让你说什么你都不肯说。还说听我的话?哼,不想理你了,我走了。”
她这话真没有别的含义,也没有抱怨的意思,她就是……习惯性的作。
她是给自己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好回去前边宴席。
公主推开秦景搂着自己的手,却没有看到秦景眼中有些暗下。他被她推开,也没有迎上去,只安静地看着公主弯着腰,爬出山洞。
公主离开了假山,顺了顺耳边碎发,准备叫上那些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侍女们,去前厅继续守岁。
“阿离。”
公主突然听到青年凉凉的声音,距离很远,那声音很低,却像贴着她耳边说得一样,如同一个叹息。
宜安公主慢慢回头,看到秦景站在假山那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没有再说话,公主却相信自己之前不是幻听,他真的叫她名字了!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公主与秦景对视。烟火在天上盛开,给他们的脸上染上奇异的光澜与色影。
那声“阿离”,叫得真好听。不管前世今生,这都是秦景第一次这么喊她,让公主心头咚咚跳,眼睛湿润滚烫。
他刚回来,可能还没有休憩,为了让她安心,就先来看她了;她逗了他半天,他千难万难,却到底喊出来了……她却要去前面,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公主觉得自己真是渣,她的侍卫大人回来了,她怎么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呢?
秦景看着公主走了,她又回头看他,目光晦暗不明。他很久没见公主,也很想和公主说说话,但是今天是除夕,公主有家人要陪,她不可能和他呆在一起。假山上的这片刻时光,已经值得他珍惜了。
秦景暗自告诫自己不要贪心,然后他就看公主垂下目光,又抬起头,这次看着他的神情很直接。公主对他笑了一笑,重新回转身,向这边走过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秦景愣了一下,怕天色黑,公主在嶙峋假山上摔了磕了,赶紧迎了出去。公主很快重新回来了,站到了他面前。公主坚定道,“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秦景道,“公主应该去前面,属下不用公主陪。”
公主柔声,“他们那里人多,少我一个也没关系。但是你只有我,我不在了,你和谁一起过?”
秦景垂头,“你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公主大怒,他什么意思?!他们好上这么久了,秦景告诉她他不接受她?难道这么久以来,她都会错了意?
秦景望着公主的眼睛,“公主,你是你自己的,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人。”
公主愕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的目光那么虔诚,她受之有愧。
好一会儿,公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你呢?你也是你自己的,不属于我?”她一直把秦景当成自己的看待啊,如果他不认同,她……是该强迫他认同,还是想办法强迫他认同呢?
秦景低声,“我依附于公主。”
不知为什么,当他说这话的时候,鞭炮声又开始炸起了,但公主却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真是……她不知道……
公主目中潮热,扑上去抱紧他,“好,你是我的。侍卫大人,作为你的主人,我要送你一份新年大礼。当然,我这份大礼不是无回报的,日后你得给我补一份回礼。”
她在秦景耳边轻轻吻了一下,舔舐而过。那是秦景极敏感的地方,在她呼吸靠过去的时候,他的皮肤从脖颈就一路红开了。当她的唇与他的耳轻轻一碰,秦景的呼吸一下子重了,“公主……”
他伸手抓住她,以为她又要像平时一样逗自己玩了。
但是这一次,公主只是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在他伸手抓她时,已经如一条滑雨般,从他身上溜了开去。
秦景过了一会儿,才平息好呼吸。但他重新抬头看公主时,目光凝住,彻底地呆住了。
宜安公主的斗篷掉落,衣裙全都褪去,秀发黑长,散下至脚踝,额头上的黑玉额饰下,乌眸如点漆,唇如桃花艳。少女□□的肌肤白如玉,柔似水,展示在他面前。她将自己的身体全部展示给他,世上再没有比一个少女的所有更美的了。
秦景目光定在她身上,呼吸都快要停了。他又很快回神,奔过去立刻捡起地上的斗篷包住她。他别过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