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秦景抬眸,与公主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如同压倒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秦景的控制力有瓦解的倾向。血液逆流,全向着那个敏感的部位奔去,那处隐有抬头之势。
秦景突地起身,他的动作太快,让公主都愣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背。公主心中思忖,他不会又要逃了吧?
秦景没逃,他去给公主倒了杯水,声音低低的,“公主歇一歇吧。”
宜安公主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多,嗓子辣得疼,顺势接过秦景手中的杯子。她的手与他错开时,小指翘起,在他手心轻轻划过。秦景一下子抬眼,看向她。他沉默不语,眼睛幽黑,中有火光跳跃。
这火并不强烈,但只要再添一把柴,就有燎原之势。
公主喝着水,眼睛却一直不离开他。她唇瓣明红,碰触杯子。她眼如星光,灿然多彩。她眉目娇艳,等待采撷。
秦景盯着她,目色微暗。
他像在行走在一片青草间,离火将烧。
那么安静,那么沉闷,那么悠长,青草不眠,离火欲动,将他包裹在这个世界中。
公主觉得头晕晕的,她一定是太痴迷于秦景现在的神情了。
公主放下了空杯,“我还要喝水。”
秦景给她再倒了一杯。
公主却不接,唇角上翘,“你喂给我喝。”
秦景眼皮微扬,唇角抿直。
青草郁郁,离火烧起。
秦景一言不发,喝了那杯水,他低头,吻向公主。他的手臂撑着椅子两侧,将公主围在那片小天地中。他俯身得这么直接干脆,公主身子向后倾了倾。
水在两人的口中交换,却还有谁记得?
公主只记得灯火中,秦景俯下的身影,细而长的睫毛,黑而深的眸色,暖而涩的嘴唇。她看得清他脸上的一点点表情,感受得到他的火热和温暖。像在一片汪洋中飘扬,风景太美,一定要跳下去试试。
公主坐在椅上,身子后仰,秦景亲得有些不得力。他干脆伸手,将公主搂入怀中。他抱着她走向床,将她压在身下,吻得更深了。
公主的头更晕了,整个世界都开始转了,无数个秦景在她眼前飞。
“……唔。”秦景的下唇被咬破,锈铁般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公主被他压着,偏头躲开他的吻,面颊上贴着的碎发落到半张的口中,她喘着气平息呼吸。
秦景抱着她的手臂微紧,这还是第一次,公主在这个时候推开他。他让公主不满意了吗?
公主抓着他的手,气息仍然很乱,却皱着眉,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秦景,我头好晕。”
一切旖旎想法,立刻散去,秦景的心被公主揪住。
公主与他对视,小心翼翼问,“你拿的这个杯子,是不是下午时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那个?”
“怎么了?”秦景默认了。
公主欲哭无泪,那杯子被她放了méng_hàn_yào啊!虽然后来有冲,但她怕秦景发现,只偷偷摸摸冲了一遍,想等明天秦景不在时再说。她那时候满心都是要怎么怎么收拾秦景,一包药全倒了下去,迷晕一头牛都够了。
秦景糊涂中,就见公主在他身下晕了过去。秦景惊愕,“公主?”
秦景探探她的鼻息,呼吸平静,按住她手腕,脉象正常,不像是中毒。那是……被他亲晕了?秦景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的技术,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他明明很注意控制力道了……秦景望着渐起的下身,揉揉额角。
每次这种事,都做不到后面,他都快忍习惯了。
秦景起身,决定出去冲个凉水澡。但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敏锐地察觉身体力气在散掉,头开始晕。这种不着力的感觉,让他重新跌倒下去,眼皮越来越重。秦景用内力强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抗住,晕倒在了公主旁边。
他是习武之人,承受力要比公主强一些,但也仅于此了。公主那可是把自己带出来的méng_hàn_yào全都倒进去了,秦景要是都不晕,只能说药是假的。公主出门必备两种药,春,药和méng_hàn_yào,两种药都没有假的。
两人就这么一起晕在了床上,三个时辰后,秦景从昏迷中醒来,心里起警惕。他先给公主盖上了被子,然后仔细拿过那个杯子研究。
他和公主是被下了药,秦景很清楚。但药是谁下的?
秦景握着杯子的手收紧:追踪他和公主的人,已经来了附近了吗?那为什么不直接趁着他们昏迷时,把他们带走呢?秦景想不通。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公主醒后,秦景跟公主说了自己的分析,并建议他们立刻离开。公主愧疚得都不敢跟秦景对视,一直低着头。不过她因为昨晚没盖被子,着了凉,低着头不说话,秦景也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
“你、你决定就好。”公主不敢说自己本来是要对他下药的,她怕自己吓着秦景。
秦景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又道,“还是等公主的病好了再走吧。”他还是疑惑于如果行踪被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上门?
公主闷声,“……你高兴就好。”
秦景眉头一挑,很是惊奇:作到极致的公主,居然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他对公主更为怜惜了:一定是生病的原因,让公主身体不舒服,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美丽的误会,在宜安公主的支支吾吾中,被坐实。至于为什么下méng_hàn_yào的人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