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怒意上涌,紧捏八荒重剑的股指关节已经泛出青色。
可他拿这位仲广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马会下设三个堂口,仲广离作为天庸堂主,能位列其一,当然有过人之处。
此次他站队白方,但不仅仅是一人决定,同时还代表了整个天庸堂的态度。
白原现在的身份还仅是会长长子,武勋成就方面,也就一个参与骨魔洞讨伐。
其中还有刚入洞就负伤的糗事,所以不提也罢。
此刻不管从哪个方面讲,白原都威胁不到仲广离分毫,这也是仲广离为什么能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
“仲堂主,咱们来日方长。”
身份地位压不住,打又打不过,白原也只能出言威吓了。
“那是当然,等将来我协助白方坐上会长之位.....”
就在仲广离展望未来时,他猛然察觉有一股寒意从侧方袭来。
仲广离随即后退半步,手中炼狱大斧在空中抡出一个半圆,猛的就是一劈。
这一击出手,手比眼快,可以说仲广离从察觉到危险临近起,就已经做出了回击的准备。
炼狱与凌风交错而过,划擦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仲广离当机立断,直接聚拳,砸向那对准腋窝的剑身上。
一切发生的很快,等在场人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后,肖晓已经利落的将凌风归入了御风剑鞘之中。
仲广离看了眼被凌风割伤的左手手背,眯眼笑着说:“玉十魂,你练的好一手攻杀剑术啊。”
刺人腋窝这种损事,就是仲广离这类下限比较低的人,如不是被逼到绝境,也是不会去做的。
毕竟权势,金钱,名望这些东西,如果能够全部通吃,谁也不愿意随便就舍弃掉一个好名声。
然而肖晓不仅做了,好像还完成的不错,若不是仲广离直接用手阻截,这击偷袭真能成功也说不定。
“仲堂主失礼了,刚才有只苍蝇身形矫健,避过了我这一剑,不小心伤了你的手,真是抱歉啊。”
肖晓挖着鼻屎说。
仲广离先是一皱眉,然后竟是被肖晓给气的笑了起来。
“好好好,请你记住这一剑,日后我仲广离,必将......”
“为什么是日后?你现在受的伤很重,不能持剑战斗吗?”
肖晓打断仲广离的话,直言质问说。
仲广离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说话完全不按套路来的人,所以一时语塞。
“你既然心有仇恨,想要报复,为什么非要得等呢?难道说现在不是最佳时机,你在等某些契机是吗?”
面对肖晓的接连发问,仲广离更是无语。
“呵呵,牙尖嘴利,那你说如何?”
多说多错,并且就算现在开打,他仲广离也自认担得起这个责任,所以干脆也就无所顾忌了。
反正计划就是要谋杀肖晓,现在做无非就是旁人众多,事后比较难打理罢了。
“简单,两件事要得到解决。”
肖晓伸出两根手指。
“哦,哪两件?”
“第一,你威胁我,第二,你偷袭刺杀我。”
“那如何解决呢?”
“命偿。”
肖晓悠悠的说。
仲广离明白,这肖晓是铁了心的要在此时此地与自己决一死战。
虽然他不清楚肖晓有何依仗,但既然如此自信,仲广离觉得自己不得不防。
至于肖晓这边,哪里有什么仰仗。
他判断出手时机的唯一标准,就是敌人极度不想跟你打的时候,就是你最好的出手时机。
不然一个40级战士仲广离,外加个能驱使白马会内七八十成员的白方。
这要是让他们把一切都准备谋划好了,再等到合适时机。
肖晓还打什么,干脆挖好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好一个命偿啊。”
仲广离竖持炼狱,眼睛盯着雪亮锋利的锋刃,略带感叹的说。
“放心,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你的命就先留着,不过至于别的人嘛.....”
肖晓说着,向白马会众人扫了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你娘的!还要拿我开刀,这是吃定我了么。
在众人簇拥保护下的白方,哪怕视线内根本没见到肖晓,也清楚肖晓所讲的人是谁。
仲广离面露难色。
肖晓的行为对他而言,可以说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方一个法师,本就胆怯的要死,肖晓还接二连三的拿他开刀。
这样下去就算仲广离不顾白方安危,先一步将肖晓成功斩杀当场,将来两人之间也难免心生芥蒂。
就在双方都在权衡利弊之时,沃玛教主的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沃玛神殿。
“突围了。”
沈天本来还被肖晓那边的情况所牵动。
但见到此刻沃玛教主双翼一抖,凌空跃起,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
面对大批围攻战士的阵亡,沃玛教主突围本就是迟早的事。
可任谁也没想到,它竟然能顶着法师部队的集火,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冲破远征队的包围。
仲广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比想象中快了一步,但这就是他们计划中在一直等待的时机。
沃玛教主一旦攻入阵列,远征队必将大乱,倒时别用故意杀人了,就是脚踩践踏,都是死伤无数。
那场面中别说死一个肖晓,就是白马会长公子白原身死,也未必有人能查出什么。至于此次远征的成败,这与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