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和孙楚楚顺着狄苍穹的目光望去,果然又有一只巨鹰从远处飞来,伴着高亢的唳鸣俯冲而下,先前狄苍穹乘坐的那只巨鹰也发出应和的清唳,展翅飞向空中。
两只巨鹰会合之后并排飞下,一条窈窕丽影跟着现身场中,但见她身着碧绿衫裙,外罩紫貂绒披风,腰悬一管白玉箫,生得雍容端丽、秀雅无方,看年纪似乎只有二十出头,倒像皇甫鹰扬的姐姐似的。
狄苍穹早已迎上前去,面现关切的道:“身子还好吧,那小混蛋已经捉到了,你不必心急。”
绿衣女郎微颔首道:“我无妨,扬儿安然无恙便好了。”
狄苍穹哼声道:“那小混蛋运气不差,倒没缺胳膊少腿,咳……这便是拙荆,容吾为你们引荐。”
岳啸川和孙楚楚这才确定,眼前这位丽人正是“雪箫碧玉姬”皇甫瑛,双方通过姓名,只听皇甫瑛道:“原来阁下便是岳少侠,岳少侠急公好义、武技超群,妾身久闻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岳啸川欠身为礼道:“皇甫夫人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
皇甫瑛浅笑道:“岳少侠不必过谦,当今年轻一辈以你为尊,未来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必定大有可为。”
岳啸川正自赧然,皇甫瑛又转向孙楚楚,由衷赞赏的道:“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岳少侠收义妹的眼光如此毒辣,假以时日少不了鸾凤和鸣,成就金玉良缘。”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岳啸川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一时之间僵在当场,颇见手足无措。
孙楚楚却是羞喜于心,抿嘴娇笑道:“前辈别笑我啦,您才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要不是狄前辈亲口说出,我可不信您有这么大的儿子了,看着明明跟我差不多年纪嘛,说咱们是姐妹都合适。”
皇甫瑛莞尔道:“孙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平日甚少操心,所以比旁人衰老更慢些而已。”
孙楚楚凑趣的道:“是呀,有狄前辈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少操心理所当然,不知道我将来有没有这种福气。”
皇甫瑛但笑不语,狄苍穹则一正色道:“既然结发为伴,自当尽心呵护,只是这小混蛋太过顽劣,屡屡惹出事端,连累拙荆平白操心,哼……总之着实令人恼火。”
皇甫鹰扬依旧横躺在马背上,闻言苦兮兮的道:“老头教训的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二老大发慈悲,先把我放下来再叙旧行不行?”
皇甫瑛脸上露出心疼之色,径向狄苍穹道:“我看扬儿已经知错了,你便将他放下来吧。”
狄苍穹略一迟疑,终是点头道:“罢了,既然是你娘求情,这次便不再追究,小混蛋记住下不为例。”
他说罢随手解开皇甫鹰扬的穴道,皇甫鹰扬立刻一挺腰跃下马来,伸手扶住皇甫瑛道:“娘先前又晕过去了?唉……那的确是我的不是了,娘千万别为我担心啊。”
皇甫瑛轻轻拍了拍皇甫鹰扬的手背,慈爱的道:“晕过去也不打紧,反正是老毛病了,另外娘已经跟艾莉探问清楚,那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回去好好解释便是。”
皇甫鹰扬似是一滞,梗着脖子道:“我不能回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回去便要三刀六洞。哼……误会归误会,但荒唐事已经做了,只好老死不相往来。”
狄苍穹见皇甫鹰扬还敢顶嘴,眉毛一挑便要发作,皇甫瑛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跟着和声道:“扬儿说的也有道理,不回去便不回去吧,稍后我修书一封,让阿瑛带去给首领,权当是赔罪兼告辞了。”
狄苍穹不好拂逆爱妻,无奈咳声道:“这小混蛋纯粹是自作自受,你总这样惯着他,只怕他将来捅出更大的娄子。”
皇甫瑛美眸一睨,颦眉轻嗔道:“好啦,你倒是严加管教,也没见扬儿更规矩呀。”
狄苍穹登时噎住,心忖这明明是“慈母多败儿”,但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再加上眼前又是自己的爱妻,苦笑之余唯有暗自扶额罢了。
岳啸川和孙楚楚见狄苍穹乖乖闭嘴,各自好笑不已,孙楚楚眼珠一转,径向皇甫瑛道:“方才听说前辈旧疾缠身,似乎比常人更容易晕厥,不知您可曾寻访名医,又是否有疗治之法?”
皇甫瑛轻叹道:“名医自然是看过的,而且看过不止一位,像这次便是受了那位神秘药侠的指点,我们一家才来到青藏境,寻找传说中的雪山圣莲。”
孙楚楚沉吟着道:“雪山圣莲的确可遇而不可求,看来药侠前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知前辈这病是先天来的,还是后天得的?”
皇甫瑛缓缓摇头道:“我们家族上三代开始得这怪病,情绪稍一激动便容易晕厥,而且这病一向是由母传女,男丁从来不得,万幸扬儿是男儿身,否则我真要连累他了。”
孙楚楚以手支颐,若有所思的道:“听起来这病是奇特得很,我在医书上从来没读到过,嗯……让我再想想看。”
皇甫瑛微微一笑道:“孙姑娘无须勉为其难,毕竟生死有命,我们也只是尽力而为。”
“数月前我在黄河五蟒帮见过一位远房表亲,她女儿当时才刚满七岁,便显露出这种病征。而且一旦得了这病,绝大多数都活不过三十岁,我如今还不曾向阎王报到,已经很幸运了。”
狄苍穹和皇甫鹰扬早知原委,此刻不由得面现黯然失色,岳啸川和孙楚楚同样心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