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名字!
还不如北好听。
关有寿这三个字有些不喜,却压根不知齐老为孙子取名儿时,他还是特意让老伴带上一个景字。
“要叫北哥,你看你哥哥都改过来了。这是礼貌问题,别一噜嘴儿就连名带姓的喊,懂了不?”
“好。”
“真乖。”关有寿完又弯腰抱起闺女,朝后面的身影快步走去,“你咋也不睡跑出来了?”
齐景年见他走近,也跟着快走几步。“我看关关起来半没回去。叔,饿了没?锅里还有热的海鲜饼和粥。”
算你子有良心。关有寿顿时乐出声,牵起了他的手,“以后别一个人半夜三更的跑出来懂不?”
“好。”
关有寿得知梅大义至今没有听到风声,心神一松也有了些困意。此刻他连忙先带俩孩子回去。
与出来时不同,再进院子。车老板子的惊呼噜声早已惊醒了还在东西屋的梅大义和叶秀荷他们。
见到关有寿过来,他们丝毫不意外,唯有眉开眼笑。
在叶秀荷准备吃食,那边梅大义也拉着他家的少爷聊。
至于接着睡?
那是什么?
他得先提醒几句所谓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才行,还有千万不能仗着如今年轻力壮就不爱惜身体。
当然这话题一扯开,可有的聊了。要不是关有寿有意打呵欠,他义叔还能把他当成三五岁娃娃。
这种疼爱让关有寿躺在梅大义身边都有些眼眶发热。他曾以为自己此生就是没有长辈缘分……
入睡之前,关有寿再次发誓一定要让好好护住他义叔,哪怕跟老丈人破也要先封锁某些消息。
他不知丈母娘为何又恰如其分的捏时间离开,也不想去猜测。诚如大舅子所言,老妹儿就一个。
他媳妇也就一个。
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是何其的辛苦,能不让她左右为难,他关有寿也舍不得让她皱一下眉头。
有了关有寿到来,这次海边度假就显得格外不同,欢笑声也多了很多。这处临时的院子更是少不了来客。
他又是个出手大方的,一来就带上家里一大坛酒,加上赶海收获的海味,可算痛痛快快地待了三。
源于他的好人缘,一家人打道回府时,别他以前的那些“伙伴们”,差不多整个村子的人来送校
应约赶来的马车车轱辘差点被海鲜干货压垮,这还是因为气炎热不好放太多鲜新海货,不然还得多。
就如赶海得来的那些杂色贝壳、蚬子、海螺、蛎子、鱼虾蟹等,尤为特殊,也只有入冬能带走。
不过以关有寿的眼力劲儿,他心知肚明他家棉袄没少搞动作,没瞅把孩子喜得每咯咯直笑。
怕马车真散架,一路上也不敢抄路。沿着大道,关有寿是一遇上城镇就找邮局,挨个往京城寄包裹。
梅家的、齐家的……他寄的、他媳妇寄的、他儿子寄的、他闺女寄的、还有梅大义和齐景年寄的。
总之就是如同京城收件人不同一样,寄件人也不同,尽量不引人瞩目的同时,最大效率减轻马车负重前校
东西不是很贵重,也不怕寄过去吃不完。
别齐家家大业大,就他先生。不是也有几位老朋友,还有照顾他一对儿女良多的左邻右舍。
关有寿是尽量让自己少欠人情债。
可他没想到还有人下手更狠。要不是他再三阻止,半道上差点还要再包一辆马车装货回去。
瞧瞧都买的是些什么?
怎么各个都跟他闺女似的,一遇上集市就热血沸腾。看到什么都要,他是拉住了他义叔,也拉不住齐家娃娃。
到了最后连他媳妇都豁出去了。一见到什么豆腐皮啊、粉丝呀……不管多贵,一个字——买。
当然,别以为他就没瞅见闺女一个劲儿地捣鼓她娘。
“叔,我打听到了。咱们都不用改路线,直走十里路,就拐过弯儿有个大村子还有村民自发的集剩”
所以还得买?
关有寿失笑摇头,“要不再雇辆车?”
“爹爹,可以有的。”
坏丫头!
关有寿呼噜了一把闺女脑袋,瞅瞅……连他义叔都心动,咋办?“行,今儿个由你们了算。”
一辆马车能装多少东西?
关有寿就是不看都有数。
见仨孩子不单单用钱和劵,还懂以物换物。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帮着打掩护。
听媳妇在跟仨孩子嘀咕什么合算,什么亏了,关有寿淡然一笑。见多了,他也没去阻止一二。
成长途中何曾不就是凭着多见识和多锻炼。至于得失,谁占了谁的便宜?唯有让他们切身体会过才能领悟。
相比起时下有些长辈们,关有寿他更在意的是孩子们能从中懂得了什么,能悟出什么道理。
他比谁都明白一点,某些东西不是单单靠书面的知识就能体会。让他们掺和着磕磕碰碰的经历,这才是教育。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总算不是处处多有集市,可抵达马六屯,哪怕再策马奔腾,两辆马车到家时又是一个深夜。
帮着哥们守门的马振中一听到动静,出门时被一包包卸下的东西,吓得他差点被门槛绊住摔倒在地。
早知道哥们会折腾,更是知道哥们从来不把钱当回事,可这也未免太过于夸张。地上那一大堆是粉丝还是稻草?
兄弟,你知道的,咱们队里还有不少人家要借粮过日子。你懂一斤粉丝能换多少斤地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