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纸真会交给老三保管?”不怪乎关大娘冒着心悸还壮着胆子询问。相比起眼前人,还是交给她家三儿安全。
老三总不会弑母。
梅大义收回文件塞进公文包内,斜倪着她。
“你要是看到……看到他,就帮我传一句话吧。我答应他的压根就没有忘,对儿子,我已经尽力了。”
梅大义嗤笑一声。
关大娘撇开视线,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可我只是个妇道人家,那会儿那么乱,我又能如何?”
“当年胡家大爷敢扔下少爷逃跑,还不是你怂恿他?你怕你手上底牌丢了,可你没想到后来事情根本没你所愿。
所以你恨上了孩子……算了,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好自为之吧,等将来有一你亲自跟他解释。”
完,梅大义装好了印泥,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拎起它就朝前面望风的关平安走去。
却不知身后的关大娘听完他的话,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呆愣在那一动也不动。眼看他要离开,她连忙低声喊道,“你是谁?”
我是谁?
梅大义回首冷笑一声。
能让他称为少爷的还有谁?
临走之前梅老头是过他不能暴露身份,可也没主子不是他家的少爷,就不是梅家的少爷。
关平安紧抿着嘴儿瞥了眼关大娘,牵起了梅大义的手,跟着他离开。她就嘛,她祖母其实胆儿着呢。
“看到了吧?这样的人就是得让她吓破胆儿,她以后就不敢作妖。”
“嗯。”
“你祖父为人很讲究一个情分,要不然你们一家人也不用受苦。你要记住,心软最要不得。”
“我爹爹也是。”
可他们爷俩却害苦了一代代辈。梅大义望向南方的空,暗自叹了口气。孽缘,都是孽缘。
“义爷爷,我啥时去拜访姨奶奶他们呀?”
“等傍晚下班时间,王带你们去一趟就校现在在省城,你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的?”
“该有的都有了。”
“好孩子。”
“好爷爷~”
你们再对夸也遮掩不住关大娘对你们的仇恨,可梅大义也好,关平安也罢,他们会怕了不成?
就连缓过神的关大娘回到叶家院,还是该瞒的接着瞒。
“老妹儿啊,刚才去了哪了?”
“就去前头那个公共厕所。”
刘翠香心知她没真话。之前自己在厨房可是见隔壁家的孙子跟妹儿在院子里了什么,然后她急匆匆出门。
但刘翠香同样不喜追根问底,就如同她不问老妹儿为何非要借住刘家庄一晚一样。人啊,谁没个秘密。
“大姐……”
“嗯?”
“我真羡慕你。”
刘翠香失笑,“你是没见着我那个冤孽。”
“姑娘跟儿子到底不能比。我家欢喜也是,真应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丫头片子再好都比不上孙子。”
“你啊,忘了咱娘咋,咱们俩就是赔钱货也是她的心头宝?妹,咱们当老人最忌讳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家里都是孩子他爹了算。”
言外之意,你就当不了家?刘翠香摇了摇头,“刘家庄的老宅为啥我一直留着懂不?你和妹夫实在看三儿不顺眼,就让他一家人搬过去。改不改姓都没啥,关键是离得远了矛盾就少。”
“别他了。”
“校那几个老相识想聚聚,你咋?”
“不想见。”
这边老姐妹俩人聊准备中午饭,而那边一老一离开之后抵达入住的招待所,明显是错过了午餐时间。
这会儿不止连叶五爷已经从军区重新返回,就是王都在饭后直接带上齐景年与关佑上街。
叶五爷听到外面声音,在房内喊了一声,见到他们进入房间,招了招手“怎么出去这么久?看你们没回来,我们先吃了。”
“一不留神就走远了。”梅大义坐到椅子上,瞥了眼桌上的两个饭盒,“还给我们带了饭?”
“幸好热,快趁还没凉了吃吧。”叶五爷盘腿坐在木床上,不忘抽着他的烟锅子,“老陈他们今晚请你上他家。”
“推了。”
“就知道你跟老梅一个德性。”叶五爷摇了摇头,“我已经跟他们了,你今晚还有要事儿。”
“你的事情办完了没?”
“就等你带他们过来一道回去。”
“那明早第一班车咱们就走?”
“急啦?”
关平安拨着饭粒,眨了眨眼,“姥爷,齐爷爷和姜爷爷俩人给你装了一箱酒和烟。”瞅瞅你收还是不收?
“送你了。”
“然后你孙女再送你对吧?”
“不然你留着干啥?你爹又不抽烟。”
“我爹爹会喝酒呀。”
“我是他老丈人。”
“以势压人是不对的。”关平安狡黠一笑,“尊老爱幼,正好咱祖孙俩人一人一半一半咋样?”
“坏丫头,是不是见姥爷先回来心里不痛快?”
关平安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吃饭。肯定的啦,打从下火车开始到现在,她姥爷就避开这话题不谈。
您老就是办正事,她也是需要安慰的好不好?她梅爷爷的可对了,她兄妹俩人再也是需要尊重的。
“姥爷是先回来申请一笔良种。据这批种子产量很高,要是分到你马六屯,你爹这会计就不愁队里没粮。”
骗孩儿吧,春播早已结束。但关平安还是露出灿烂笑容,伸出一只手朝他竖立大拇指晃晃。
“还有你惦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