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某人发出的呼噜声,齐景年无语地拍了拍她脑袋。结果倒好,他手刚放上,某人随之倒在炕上。
他只能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嘣出一个一个字,“睡吧,好好睡。”等着,为夫等着你长大!
齐景年替她盖上薄被,下了炕后露出得逞的笑容。
原本他们如今还年幼,谈这些委实过早,他更怕吓着她。可这顺毛驴,要是一直顺着估计还真有可能不懂他为何。
回到西屋的齐景年看了看酣然入睡的关天佑,心虚地扭开视线。要是被关关得知他点了她哥的穴位,后果还真不敢想像。如今他已经往关关的心上埋下种子,接下来可不能忘了浇水。
东屋。
关平安睁着一身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屋顶。
说是前世,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从十五岁一下子变成六岁,何况那些前尘往事过于深刻,难以忘怀。
此刻关平安的脑海就里翻过一幕幕往事,终于解开前世师父为何临终之前让顾府来接走她之谜。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是她一贯以来的任性恣情吓到了师父,让他老人家不得不留下临终遗言,将她困在顾家后院,等某人名正言顺过来接人。
难怪如意说老爷给她下过令。她们主仆二人要离开顾府的话,一要过了及笄;二必须回关家。
师父,你为何不实话实说?
可关平安心里比谁都了然,怪不得师父。真要让她得知早已被许了人,她一准会带如意远走他乡。
不是谁都有她师娘的福气,何况有了她姨娘的前车之鉴,她关如初就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嫁人。
不用在外游历,就山脚下那个村庄,哪怕是平民百姓,何曾不是一朝多收了几斗粮食都想纳个妾。
穆休?
关平安暗自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够狠,连个死人都不放过。那她算不算已经嫁过人?真他娘的糟心……翻了个身,关平安自嘲一笑。
想多了,如今已是新时代。
她七岁!
天空渐渐地露出一抹鱼肚白。
今天反常的是,仨小孩居然都没有在院子里扎马步。辞梦铃
梅大义朝他使眼色微微摇头。
等仨孩子跑进东厢房放下换洗衣物和些书本,梅大义才隐晦地提了一句这孩子懂事怕忌讳。
“他刚进门的大嫂不就是个孤儿?”叶五爷表示不服,“之前也有这事儿?是姜家那些王八蛋跟那孩子说了啥?”
梅老冷冷一笑,“齐老头就是个糊涂蛋!”居然胆敢明晃晃地算计他乖孙女,等着,看谁吃亏!
叶五爷误以为齐老护不住亲孙子,顿时大手一拍大腿儿,“还真有?瞅瞅,我就说他姓姜的都不是玩意儿。”
“好了,被孩子听到不好。大义,你下午带孩子们过去。万一老五要是被人拉住,你记得你们先回来。”
“行。”
放好东西率先出了东厢房的关平安脚步一转,转到了厨房。
“安安,是不是饿了啊?”
“没,我刚吃了过来。”关平安绕了一圈,发现梅家的存货确实如同她想象不多,更别说腌制品。
“中午我给你烧红烧鱼好不好?”
“谢谢张姨。”
关平安瞟了眼水缸内还在游的三条河鱼,想了想还是没法开口询问梅老的特供份额是多少。
反正她知道包括之前吃掉的两条河鱼在内,根本就不是那三十四号,还是几号的特供品就行。
“梅爷爷他们往常的衣服是你做的吗?”
“首长的有单位后勤处派发,义伯的通常是在商城扯了布交给缝纫店,有时我也会搭把手。”
关平安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买菜呢?只能去副食品店吗?我老家每逢一三九都有集市。”
“这里城郊也有,前两年更热闹,如今少了些。看到这鱼了没?就是我家那口子去城郊买的。那里东西比城里新鲜。”
……
闲聊了好半天。
关平安再结合从薛婶儿那得到的消息,心里大致有个数。
她答应了她爹不动用小葫芦,这是一定要做到,但好像也能趁着这几天在京城,为她爹尽些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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