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出事了。”纪尘枫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皱眉说道。
虞警官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怔然道：“什么，它出什么事了？”
“也可能是假的十七号。”刘天策依旧抱有一丝希望，补充一句。提起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向虞警官露出里面的“头颅”。
“我的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惊愕无比，缓缓转身并且对他们说道：“进来，详细说说。”
兄弟两人心情沉重，跟在她身后。夏青璃满面迷茫，走在最后。
进入办公室，刘天策将十七号的头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共同向虞警官讲述当时的经过。
“你们等着，我找技术人员确认一下。”虞警官也知事态严重，直接拿起警用手表，拨通一个电话。
寂静的办公室内，响起电话的“嘟嘟”声。那是一种落寞的声音，令在场之人思绪飘远……
四五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一个年轻的女声传出：“虞队，您找我？”
“对，你查一下，咱们的ai一号还在吗？”虞警官颤抖着声音，急切道。
“好的虞队，稍等一会儿。”对方恭维地说道。
“有结果了打给我。”虞警官匆忙说道，直接挂断电话。
“ai一号？”刘天策随口一问。
“嗯，这是它在我们这里的编号。”虞警官点点头答道，从椅子上站起来，四处走动。
“不用这个……就能查出来？”纪尘枫指指桌子上十七号的头颅，疑惑道。
“不用，有同步数据。”虞警官简单回答，心不在焉。
漫长的等待，时光仅仅流过三分钟，却像是一小时般。虞警官的手表终于有拨入电话，便急忙接通。
“虞队，不幸的消息，今天早晨六点零五分，它的意识被黑客粉碎掉了……”电话另一头的女声轻柔而平静，同样含有些许悲痛。
“什么意思？”刘天策猛然站起身，双拳渐渐紧握。
纪尘枫也跟着站起，脸色煞白，嘴唇轻轻抖动。
虞警官没有理会通话，望向窗外的天空。双手掩面，摇摇头说道：“它再也回不来了。”
“糙，妈的！”刘天策怒吼一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传遍整个治安大楼，将其他几人吓了一跳。厚重的实木桌子承受不住，完全断裂开，桌子上的杂物散落一地。
就连十七号仅剩的头颅，也滚落在地。
纪尘枫上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却低下头，满脸痛苦。他闭上眼睛，握紧的左拳缭绕出热空气扭曲，颤声道：“是皇甫家族弄的吧？”
虞警官缓缓转身，眼中些许湿润，沉声说道：“有待确定……”
“屁，除了那帮狗币，还能有谁？”刘天策义愤填膺，低声怒吼着，眼眶已经发红。
“好了，好了……”纪尘枫拽拽刘天策的手臂，眼眸却黯然失色。
夏青璃站在他们身后，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
不久之后，刘天策捧着十七号的头颅，颓废地坐在沙发上，首先开口打破沉寂：“桐琳姐，抱歉砸了你的桌子，我赔钱。”
“不用道歉，也不用赔。”她坐在办公椅上，木讷地说道。
“别捧着了，入土为安吧。”纪尘枫转头看看刘天策怀中的东西，声音平静得异常。
“嗯……”刘天策只嗯了一声，却什么也没做。
“庙山上有机器人公墓。”虞警官轻声说道，缓缓抬起智能手表，似乎在安排相关事宜。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纪尘枫问道。
虞警官呵出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我要给它申报烈士，你们来参加……葬礼，就行。”
纪尘枫面无表情，轻轻点头。随后拍拍刘天策的大腿，征求意见道：“咱走吧？”
“嗯吧。”后者从呆滞中脱离出来，妥协道。
三人依次站起身，向外走去。刘天策停在虞警官面前，把手中的机械头颅递给她。
她轻轻接过，抬头用红红的眼睛盯着纪尘枫，担心道：“你的伤没问题吗？”
纪尘枫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夏青璃。又用那充满忧郁的双眼看着虞警官，淡淡地说道：“现在我们的团队里，有个医生。”
她垂下眼眸，只点点头。
纪尘枫打开办公室门，透过走廊窗户上凝结的水雾，他看到窗外有雪花缓缓飘落。
三人一齐走出治安局大楼，纪尘枫忽然转身，对其余两人说道：“我想去海边走走，你们呢？”
“挺久没去了。”刘天策颓然，沉声说道。
夏青璃没有表态，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
几分钟过去，三人并排走在海滩上。
海边，无论在哪个季节，都比陆地要低上几度，风力也要更大一点，此时也不例外。
狂风肆虐，雪花横飞。
纪尘枫今天穿的黑色风衣，银发狂舞。右手放在口袋里，伸出左手感受这极端的严寒，承接那跳跃翻转的雪花。
刘天策哆哆嗦嗦地戴上口罩，赶紧把双手揣进衣服口袋里。
夏青璃只戴了帽子，长发在风中凌乱，盖在脸上。露出那冻得通红的精致鼻尖，显得楚楚动人。
她忽闪着眼睛，她见过大海，但是没有见过雪中的大海。
因此，她希望与人分享这种感觉。但她也知他们刚刚痛失挚友，于是选择走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纪尘枫坐到一个长木椅上，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