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抱抱!”
戚年年这才知道怕,抱着姜糖不撒手,眼泪鼻涕全擦她身上,在她伸手推开小家伙时,小家伙得寸进尺,抱得更紧,嗓子都哭哑了。
“你不是想要爹吗?反正你已经有爹了,要不要我这个娘没两样——”
姜糖把人推向秦昭,但这会儿的戚年年完全没有先前的热络,在姜糖松手时,像个橡皮糖一样粘回去。
“要凉!要凉凉!”戚年年哭的脑子缺氧,头晕眼花,想抓住姜糖,却没能抓住,直接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姜糖眼疾手快,将人捞进怀里。
“这孩子先前被迷晕过,药效还有残留,但这么小的孩子用这样的药,一个不好就会有后遗症,做娘的还是要注意着些。”
大夫知道姜糖方才教孩子的经过,倒也不能说错,毕竟小孩子最是不长记性,有时候不打他,根本记不住,尤其是离家出走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肯定要给个教训,所以心里对姜糖的做法是理解的。
等将戚年年安置好,秦昭劝道:“孩子还小,你也别太生气了,慢慢教。”
姜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她家孩子的错,虎子受那么重的伤还有那糟糕的经历,幸好被找回来了,不然她得内疚一辈子!
“娘亲!呜呜!”戚年年先前被拐走没吃太多苦,但到底被吓住,昏睡过去没多久就发起了烧。
“娘在呢。”姜糖抱着小家伙,心里疼的厉害,眼眶泛红,氤氲水汽:“秦夫子,麻烦你了,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你有事就去忙吧。”
医馆后院里有厢房,姜糖不打算回家了,想在医馆住下,方便照顾孩子还有桂花婶子和虎子。
“那我回去给你们拿些能用的东西。”医馆的厢房里有用的东西,但到底不如自己的顺手,所以秦昭说完这话就回桃花巷了。
姜糖简单收拾了下厢房,把孩子安置好,就察觉到有人进来,即便他脚步轻到听不见,但还是知晓来人是他。
“……”戚准想问孩子怎么样,但方才发生的事他看在眼里,张口的瞬间却又说不出来了,想用别的言语替换,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有什么话就说。”姜糖眉眼紧蹙,写满了不耐烦。
“三年。”戚准说道:“不声不响就离开了,我找了你三年。”
姜糖站起身来,不解的看向他:“你找我做什么?”他们当初成亲,也不过是儿戏,他若不想当真,即便身在南荣,也无人会强迫他。
戚准闻言一噎:“……”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找她不是应该的吗?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成亲了。”想起秦昭,戚准心里又生起气来。
先前在院子里听到两人交谈,尤其是孩子叫别的男人爹爹,而他的女人还叫别的男人夫……夫什么夫?他才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君!
“哦。”姜糖神色淡然:“所以呢。”
戚准见她这样更加生气,若非想起先前褚卫光说的调查资料,及时找回理智,他当真杀了秦昭的心都有!
“也对,已经三年了。”姜糖忽然想起,这里不是现代,没法办离婚证,但可以和离……也不对啊,他们连婚书都没有,只有两国联姻,手续都还没办呢。
“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姜糖说道:“先前的婚事可以不作数,如今你虽是南荣的女婿,但翁主不在,想做什么换个身份隐姓埋名去做就好了。”
姜糖说这话时,没看到男人脸色越来越黑,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道:“你要是还想回武苍继续当你的将军也行,和离就是了。”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即便戚准回到武苍国,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武苍国皇帝怎么也得忌惮南荣忌惮她的存在,还有戚准联姻稳定两国邦交的功劳。
“你想和离?”戚准诧异,张了张口,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找了这人三年,找到了还没个交代不说,冷冷淡淡的就说出这两个字,那他在她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苏雅雅,你怎么可以这样?”这犹如被抛弃的怨妇话语,令姜糖侧目:“先不说我们的结合,对于武苍和南荣的意义,单说你先前一次又一次的招惹我……”
戚准再没有哪个时刻比现在更愤怒,即便是当初他亲娘要杀他,都没有今天这般愤怒和委屈,说出来的话也都带着质问。
“你不是不愿意和我成亲吗。”姜糖就不明白了,这男人在新婚夜的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知道他不愿意,她也没强求啊,第二天还问了他来着……怎么现在从他的话里,听着这意思,她反倒是个负心渣女?
“娘亲。”房间里传来稚嫩的声音,令姜糖想好好跟戚准掰扯的心停歇,几步回到房间里,来到床边看小家伙。
“怎么样?难不难受?”姜糖伸手摸摸他额头,还是有点烫。
戚准跟着进来,看向母子俩的互动,一声不吭的插入其中,只是他这个人大块头又非常有存在感,在戚年年看过来的时候,戚准眼睛亮了下,张口想说什么,小家伙又把头埋进姜糖颈窝。
“娘亲,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要爹爹了,呜呜。”
小家伙犹如小兽般呜咽,听着让人愈发心疼,却也因着这话,让戚准犹如被泼了盆冷水,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心凉。
不要爹?
戚准将我是你爹四个字给咽回去,愣愣的看向母子俩,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