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火车站坐落于一道连绵的山脉脚下,地势较高,从广场进候车大厅就有五级高高的台阶。
此时已是华灯齐放时,正面候车大厅屋面、南侧售票大厅屋面上闪烁的霓虹灯,把整个广场和台阶都照得流光溢彩。
三位宁波客商坐在第sān_jí台阶的南段,他们三双没精打采的眼睛时不时朝广场脚下的那条马路望去,总希望该来的何喜富快点到来。
卖盒饭的推车推了过来:“老板,你们吃盒饭吗?”
高个子客商看看两位矮个子说:“要不我们先吃点盒饭吧?”
“要几元的?”卖盒饭的欲从车斗里取盒饭。
两位矮个子都摇摇头说:“珍珠不拿出来,哪有心思吃得下饭!”
卖盒饭的重新合上车斗上的铁箱盖,推着车走向别去。
高个子又望向广场脚下的那条马路,嘴里似骂似怨地念道:“这个何喜富看起来就是与市场里应外合的骗子,是一个拉客兜业务的牛皮大王,早知道这样,刚才我们还不如再返回市场去找他。”
“哎,那个是不会是他呀?”一位矮个子指着广场边电线杆旁停着自行车的一位人说。
三双眼睛齐刷刷往这根电线杆看过来,电线杆上的路灯光并不是很明亮,加上四周有不时变换着红的、蓝的、绿的霓虹灯光照射过来,他们看不清这人到底是谁,就走下台阶,带着希望的眼神朝这根电线杆方向走过来。
来者正是何喜富,此时他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停好车,一手撩起衣襟擦着额头、后颈、胸口的汗,一双焦虑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朝四周搜索起来。
“何老板你总算来了!”一高两矮三个人都站到了何喜富面前,他们同时说出这样同一句话,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何喜富,是喜是怨,是赞是骂,何喜富分也分不清楚。
何喜富知道自己来晚了,他们肯定等得焦急万分了,只好忙着道歉和安慰:“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样吧,你们肯定饿了,我也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饭边商量如何把你们的珍珠要回来。”
虽说姚书记说了站长是他的朋友,但姚书记回到镇里时已到了机关下班时间,何喜富因怕这里的三位客商在车站等得焦急,就让陈东贤在那边等着,自己先过来安顿好客人,站长联系不联系得上,这位站长肯不肯帮忙等问题,自己都还不知道,一向办事实打实的何喜富,这下也不会在外地客商面前随便夸下海口。
三位客商一听何喜富还是带着毫无结果地来到车站,就觉得自己要取回这笔珍珠是没有希望了,便纷纷责怪起何喜富起来,说他刚才是吹牛的,说这里的珍珠市场是黑市,连一张正规发票都没有。
何喜富不但任凭他们这样那样说着,而且一直点头认着,让人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实的,直到他们把话说完,何喜富才不慌不忙地从衣袋里取出刚才镇里文书为他写好,并盖有诸北镇人民政府公章的证明给他们看,并告诉他们,虽然这个珍珠能否取出来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但已牵动了镇领导的心,现在他们正在联系这里的站长取回你们的珍珠。
听何喜富这么一说,三位客商吊起的心似乎有些放下,加上他们的肚子也早已饿了,这下才主动答应何喜富:“那好,我们就先去吃饭吧。”
古越街的东风饭店离火车站并不远,要说步行过去也不足二十分钟时间,何喜富就带着三位客商朝古越街走去。
何喜富的到来并没让三位客商一下子高兴起来,就这样低着头跟着何喜富走着。
一路静悄悄的,正好让何喜去想那边姚书记和陈东贤把事情办得如何样子的事。自己因急着过来,就把陈东贤留在那边等待姚书记联系站长的信息,是好是坏,说好都是在诸暨饭店会合的,他想有姚书记、站长出马的,这车站里的珍珠不会掌不出来吧。
走进东风饭店,何喜富先让三位客商坐进包厢,自己则出来点菜。
高个子知道何喜富是出来点菜的,像是客气地说了一句:“何老板,菜用不着太讲究,我们就图个吃饱,本不该让你请客,只不过我们都是腰包空空的了。”我的异能有点萌
“你们先吃点心吧,等会儿陈书记到了我们再一起喝酒了天,我去订了房间再过来,你们不要拘束,也不要怀疑,我是讲究信用、讲究善待的人,从今后希望我们不只是生意上的关系人,还有是生活上的好朋友,你们说好不好。”
“好!”大家在齐声一声“好”中拍手鼓掌。
何喜富把他们三人住宿的旅馆订在站前旅馆,虽然旅馆的环境不是那么好,设施也没有多少高档,但毕竟离车站近,住着方便。
何喜富订房间回来的时候,姚书记和陈东贤也刚到东风饭店门外,姚书记停好自行车,拍了拍何喜富的肩膀说:“喜富待人不薄呀,就三位诸北珍珠市场的客商,你竟把他们请到这里来吃饭。”
何喜富还是那样一脸微微的笑,他对姚吉华说:“姚书记我是这样想的,今天看似我们在招待三位素不相识的客商,其实想明白一点,我们善待的并不是三位外地人,而是我们自己的珍珠,他们今天能带走我们这里的二十多斤珍珠,说不定明天后天能带走我们这边二百斤、三百斤的珍珠呢!”
“哈哈——”姚书记仰天一声大笑后说何喜富:“你真是卓有远见,我这镇高官该有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