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富和何思强父子俩是搭乘大队里的一辆手扶拖拉机去县城火车站坐火车去江苏无锡的。
其实白塔湖公社区域内也有一个火车站,而且离何喜富家也只不过十来里路,而何喜富却没有选择就近上车。
作出这样的选择何喜富只为两点考虑:一是因为白塔湖火车站为“本土车站”,碰到熟人多,看到自己父子俩背着一小麻袋东西去坐火车,容易引来各种议论,影响不好;二是因为白塔湖火车站是小型火车站,停靠班次停靠、车票出售总没有县城那么多,自己这次因是匆匆出门,没来得及预订车票,为了保险上得了车,何喜富也就选择了从县城进站上车。
虽说是为了保险去县城上车的,但坐在拖拉机边沿上的何喜富还是十分担心自己因为带着这样一小麻袋笨重的东西,到时还真的上不上得了车,他在想,如果被火车站阻止上车了,他就去汽车站坐公共长途汽车。
坐长途汽车肯定是上得了车的,因为他在长运公司汽车修理队里有一位朋友,如果进不了可以让他帮忙。只是长途汽车一天只有一两班,上午上不了,只得等到第二天再来,再说汽车没火车快,到时赶到无锡太晚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怎样去找到朱均林的家呢。
这何思强是第一次出门坐火车,他站在拖拉机后拖里,手扶前面刚好到他胸前之高的栏杆,心情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时今天终于能坐上火车了,再说又不是坐一点点路程,而是坐到远远的江苏无锡,紧张的是自己今天是护送珍珠去了,擅自贩卖珍珠是犯法了,那万一在车站和车上被警察查到了抓住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会不会抓走坐牢?
大约二十五分钟时间,拖拉机把何喜富父子俩送到了县城火车广场。县城里的火车站位于一座山脚边,地势较高,从广场进火车站候车室,就得踏上高高的六七组台阶。
何喜富把一小麻袋黄豆抱到台阶下的南边角,在未进站前,是不会有人来查你这是什么东西的,只需提防不被别人偷走就是了,所以何喜富让何思强坐在袋子上看着,自己则到售票处买票去了。
何喜富看看墙上挂钟,现在时间还只是六点二十分不到点,又看看列车时刻表,过这站去江苏无锡的头班列车是在七点二十七分,赶头班车的时间还足足有余,何喜富也就打算排队买头班车的车票了。
售票口买车票的队伍排得很长,在窗口脚下还时不时有人插队进去,维持秩序的站警时不时对队伍外钻来钻去的几个训着话:“别乱插队,到后面去排队。”
何喜富耐心地排队等着买车票,倒是坐在外面台阶级下的何思强都快急得哭了,不为别的,只因尿急了。
何紫娜早上给这父子俩做的早饭是菜泡饭,思强是正处发育阶段的男儿子,对这种满汤和着的菜泡饭喝下二三大碗是根本不成问题的,问题是今天出门有点激动,就是出门前没上一下茅房,到车站广场坐下不久,这尿就一点点急起来了。
现在这尿都快急出来了,父亲何喜富就是迟迟不出来。实际上,虽然何思强是坐在靠近售票处南墙角台阶下,但他早已把广场周边扫视得一清二楚,尤其那个公共厕所就在他对面的广场东北角,“公共厕所”四个红艳艳的字早已映入了他的眼帘,要不是屁股下坐着的麻袋里夹藏着贵重的珍珠,或广场上没有转来转去的警察,自己早就抱着这一小麻烦东西去那个厕所拉尿了。奥宇新格斗王
何喜富把塞得鼓鼓的小麻袋竖起直放在过道的角落处,人坐在麻袋口上。
何思强隔壁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个胖女人,这女人不仅胖,而且黑,一路上都是昏昏睡睡的样子,坐在坐位上本来已占去了何思强的小半位置,加上打起盹来身子再往何思强这边一到,使何思强坐着的位置还真不到一半。
何思强因为是初次坐到这样的火车,加上自己反正要侧看着过道上父亲这里是否有什么动静,所以对这位女人的野蛮坐相也没去多说什么,只是侧转身来,用背顶着女一侧则,面朝门外地坐着。
何喜富坐在麻袋上也来了犯困以迹象,何思强越发瞪大眼睛看着门外。何思富睡着时,真的有一名乘警走了过来,他先拿着一根三四十公分长的木棍子,对着过道口横七竖八的东西敲敲打打了一番:“这些东西都按秩序放放好,再这样乱七八糟放着,等会我就全部来清理掉了。”
何喜富被乘警的说话吵醒了,心相这装睡着坐在袋口上或许这些乘警再也不会来过问自己带上车的是什么东西。
这位乘警却偏偏没有放过假睡的何喜富,他用那根木棍轻轻敲了敲何喜富手臂说:“喂喂喂,你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坐在座位上的何思强看到这一切,额头上冒出了汗,以为这下真完了,藏在黄豆中的秘密就让他们发现了。
谁知坐在麻袋上的何喜富沉着应对,他听到有人在问他,就立即起身装出让他们随意检查的样子说:“这是从农村带上来的几斤黄豆,送给亲戚家做豆腐用的。”
乘警又用木棍敲了敲,发觉确与黄豆差不多,就不再拆看,顾自走开了。
列车内,除了这一次外,倒是再也没有人来查问过行李什么的东西。直到江苏无锡车站内,真还让这对父子俩急出了一头大汗。
就是到了无锡车站出口处,何思强从父亲手中接过这一小麻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