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何红刚先后怨气十足地赶到市工商局、镇政府反映情况,指责相关部门和领导的不作为,他说:“上面政策有规定,珍珠不能自由交易,你们倒好,不仅让珠农公开把珍珠拿入农贸市场公开交易,而且还广播上公开做广告宣传。”
工商局和镇政府都以各种理由搪塞着何红刚。
工商局里的市场管理负责人跟何红刚说:“这只不过是地方政府为新市场开业营造一下氛围而临时搞一下的,为的是加快发展地方经济,对老百姓有利,所以少去追究了。”
镇里的章飞龙镇长跟何红刚有些熟,他跟何红刚说话的样子像是玩笑,但又真话实说,他说:“不就是借新市场开业的机会给珠农做点小手脚吗,要是完全执行上面政策的话,你这么多年做珍珠贩销不也早就被抓进去了吗?别想得太多了,你如果在开业当天进新市场收购珍珠的话,我们也就同意你去广播做广告了”。
市要工商局也好,诸北镇政府也好,虽然从正面没接纳何红刚的意见,但还是注意到了何红刚的动向,从市开业的第三天起,广播里就再没了何紫娜收购珍珠的广告。
市场开业的氛围也淡下来了,何喜富、何紫娜商量,有珍珠囤积在家的珠农,基本上把珍珠拿到市场里来卖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只是消磨时光而已,所以他们也撤摊回家。
回家后,何喜富夫妻俩对收购来的珍珠进行了盘点核算,核定收进的各类珍珠共为三百六十四斤多一点,赊欠的珍珠收购款达到了三十四万元多,共涉及珠农六十三户。
何喜富看着账单一声叹息,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我们做珍珠贩销以来收购珍珠最多,涉及金额最大、牵涉户数最多的一次了,有压力呀!”
何紫娜明白何喜富担心收购这么多珍珠的原因,何喜富一直是讲究经济上清爽的人,如今这么多珍珠都是赊欠收购来的,这么多钱欠着这么多户数有珠农,何喜富的心里肯定不安。
“事情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忧愁、担心还有什么用,只有尽快脱手,把钱拿回来付给珠农。”何紫娜让何喜富尽快去一趟火车站,联系好车票、行李托运等事项,早日起身去广州。
但何喜富对何紫娜这样的行动安排还是有点不放心,他问何紫娜说:“你又没联系好要珠子的业务单位,这样盲目地带珍珠过去合适吗?”
“去广州总比待在家里要好些吧。”何紫娜觉得这次收购的珍珠,层次不一,供货给一家业务单位的可能性也不大,需要多去活动活动,多联系几个客户才能把珍珠销售出去。
何喜富想想何紫娜说的也全有道理,他打算当天就去火车站订票并联系好珍珠托运的事情,但刚想出门时又想到,这么多珍珠,又没提前联系好要货单位,总不能让何紫娜一个人去吧?
何喜富问何紫娜:“你是不是该叫几个帮手过去,要不我又跟骆善灿去说说,你去跟何月红说说,一男一女跟你你去的话你就宽心了。”
何紫娜想了想,像上次那样的话有没有帮手有无所谓,但这次是要去那边找客户的,觉得帮手倒还真需要,而且去叫何月红问题也不大,因为与自己有这样一层关系,但骆善灿不一样了,毕竟这次去纯粹是帮忙的,再说是一个男的,所以她回答何喜富:“要不今天先去跟何月红商量商量再说,骆善灿这里就算了,一个男的进进出出也不放便。”
何喜富想了想说:“既然是明天去联系车票和托运之事,那何月红家还不如晚上去,白天我们还是把珍珠按级别分拣包装一下,去那边验珠评价也好方便些。”
何紫娜想想也是,于是夫妻俩就一批一批地把收购来的珍珠倒进晒箕,按品质好差一类一类的分拣开来、包装起来。
到天快暗下来的时候,何喜富夫妇俩才收拾好这里的摊子,赶往西泌湖蚌塘,一则想给何思强、老书记做上一顿好吃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天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不会像模像样地做点吃的吧,二则何喜富也想去了解一下,这蚌塘里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早早吃过晚饭,何喜富你对何思强这几天在蚌塘管理应注意的事项提了几点建议,便用自行车捎着何紫娜去湖上村的何月红家了。
何月红一家人都满口答应了何紫娜邀请何月红去广州给自己作伴,认为这是师徒之间应该做的事情。我继承了天庭
何紫娜还担心起珍珠的价格来,新年刚刚开始,要珍珠的客商是不是不会很多,假如客商乘机压下珍珠收购价格,自己这批珍珠不就少得利润,或许甚至亏本了呢。
相邻的床上传来了何月红轻微的呼噜声,何紫娜见何月红已睡着了,反正自己这样思来想去的一番就再也没睡意了,就干脆下床,走出房间外,心想或许在这个时候还真能巧遇张坚果他们这样的生意“线人”呢。
何紫娜从旅馆的三楼到一楼,在每一层的走廊里来回走了一趟,发现大多数房间还真住上了人,而且也有“线人”活动着,但很少看到有珍珠的交易,多数是香烟、手表之类的走私交易。
当何紫娜再从一楼走回到三楼时,旅馆老板已在三楼门口站着了,何紫娜走过去,向他打听起张坚果等几位“线人”新年有没有来过这里,旅馆老板告诉何紫娜说,他们不是来得很多,在他记忆中,张坚果前天就来过这里。
听了旅馆老板的这一消息,何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