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根一口气跑到西泌湖蚌塘边时,天色已变得更暗了,倒是草棚里那个白炽灯泡显得更加红火。
何梦根心里想,刚回来的何喜富即使这个时候还在西泌湖,也肯定还是在蚌塘里干活,否则他这个时候还待在这里干嘛呢?于是他向塘面远望起来,湖畈灰蒙蒙的,加上一塘塘都是飘袅的水雾,根本看不清远去有人还是无人,他只得走向草棚,向草棚里的人问个明白。
走进草棚,何梦根发现何喜富果然待在这里,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喜富,你果然在这里呀!”但又马上发现在场的表情和氛围不对头。
何喜富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根短条板凳上,老支书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何喜富的脸,像似在做什么说服工作似的,何思强、何思康呆滞滞地站在何喜面的面前,表情严肃得像小学生在挨老师的批评。
何梦根以为这是何喜富一来就在责怪何思强、何思康没把蚌塘管理好的事了,他想努力想化解这一僵硬的局面,就笑嘻嘻地去拉何喜富起来:“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家呀,大伙都等着你呢,快回去接受大家为你接风洗尘呀。”
“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啊,是想来看我好看对吗?告诉他们吧,我已够倒霉了、够落威了,别再来笑看我了。”何喜富抬起头看着何梦根,就这样放连珠炮似地说出了一席话。
这着实让何梦根大吃一惊,他眼睁睁地看着何喜富,心在想,他到底是吃错了那服药。
老支书慢慢地坐正身子,他把目光移向何梦根说:“你一来就想把他劝回家?哪有这么容易,我们三下都快劝说个把小时了呢。”
“哦,这事还真让姚书记说着了。”
何梦根说着话,拿过一旁的一条短板凳子也在何喜富对面坐下,他用手一搭何喜富的一只脚膝盖处说:“你说来看你的大伙都是想看你好看对吧?那么今天中午镇里的姚书记也特地抽出时间来看你了,他也是想看你好看?”
“姚书记也特地来看我,你当你是哄小孩呀?”何喜侧脸看着何梦根说。
“啊,喜富你怎么这样说话了啊,那你真不把大家对你的干情当会事了。”这位一向比何喜富还少说话的村支书何梦根,一下子起身离开凳子,用手指指着何喜富说:“姚书记要不是下午有领导来检查工作,说不定现在跟我们一样还在家里痴呆呆地等着你吃饭呢,不过他走前还一再通知我和姚大江要在你到家的第一时间代他看望你,刚刚我们告诉他你现在还没到家时,他又派人问那边的公安局,到底有没有放你回家,要不是他明确告知你已回来了,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了啊,还有姚大江,他还以为你赶不上末班车步行着回来呢,所以骑着自行车去路上接你了。”
何喜富听完何梦根所说的话后,心情又变得烦躁起来,他坐在凳子上双脚跺着地说:“姚书记干嘛要这样捉弄我,难道我还不够臭名远扬?”
“你真让姚书记说着了。”何梦根站在何喜富面前,重复着刚刚说过的那一句话。
“他说什么了?”何喜富终于想知道姚书记在背后说他什么话。
何梦根就趁机把姚书让他们传达的话及时说给了何喜富听。
何梦根就对何喜富说:“他就看中你极有可能从此倒下站不起来,所以他要我们转告你三句话:一是要你不要有自悲感,犯这样的错不丢面子;二是要吸去教训,再不要去贩销人家的珍珠了,那个风险太大;第三句是继续放手大干。”
“你看看人家领导都这样对你,你千万不可不领人家之情哦,快去吧,让人家空着肚皮等你,真是太不礼貌了呢。。”老书记也站起身来,连拖带拉地想请何喜富起来。
何思强、何思康,何梦根都过去帮老支书拉何喜富起来。何思强也趁机劝说自己的爸:“爸,老书记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拉你拖你,你可不能一点不领情哦。”
何喜富终于被说服了,他站了起来,走出草棚外,看看四周无人,就径直往家走去。
此时何梦根已看出了何喜富的心思,他走到何思强身边,要他们兄弟俩赶紧先回家去,把站在门口等着何喜富回家的人都走进屋去,他跟何思强说:“其实你爸不是不想早点回家,他是一时无法面对村里的人。”
何思强懂得何梦根的意思,他很快地叫过弟弟何思康,绕道小路,火速赶往家去。我的冷傲女上司
听着刚才何喜富喝酒前这么一说,同桌一起吃饭的骆善灿也一下子感到难为情起来,他也拿起酒杯向何喜富敬酒,敬酒时也说了几句话,他说:“应该说,这次是我是罪人,要不是我想跟你学做珍珠生意,我也不会来叫你一起去收购珍珠了,要不是我来叫你一起去收购珍珠,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损失了。”
满满两杯酒下肚的何喜富,人已飘荡起来,说话的嗓门也有点高了起来,他把自己的酒杯往骆善灿这边一挪说:“这个错你该认,你说吧我们都是这么多年交往下来的老朋友了,你要搭我船来做珍珠生意,就来我家明说好了,用不着这样献恩情,这下好了,你也可看我倒霉了。”
何紫娜觉得何喜富这几句话有些言重了,他擦擦手,走到何喜富身边拿起他的酒杯一口干了杯中酒,在放回酒杯时还对何喜富说:“今天你空着肚子喝下两杯了,我看你是醉意已经上来了,我跟你说,你不能这样说善灿了,人家早已把二万现金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