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娜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十分了,一般情况下何喜富晚上回家是不会超过八点半的,除非村里有开会或什么特殊的事情。
去一趟广州,把路上来来回回的日子加在一起,不在家的日子也只不过是八天时间,但从家里的脏乱情况看,好像是有一个月的时间没住人了,桌子上灰蒙蒙一片,像撒了一层薄薄的草木灰似的;椅子背上、桌子档上都搭满了带着泥巴、污垢的衣服、袜子等,有何喜富的、也有思强、思康的;淘箩掉进了水缸里,锅底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铁锈……
何紫娜何着眼前的场景,恼着火在心里的骂起何喜富:“看来上次我去广州时家里弄得清清爽爽,是多亏我关照过何月红,这次我把何月红带走,家里没有人来照顾,整个房子就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何紫娜决定先洗衣服,边洗衣服边等人,她认为,家里自两个儿子有能力管理蚌塘之后,何喜富是越来越不关心自己家里的事情了,整天不是忙村集体的事,就是在帮那些珠农查蚌治病之类的事,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来,十有八九是在帮哪位珠农做好事,所以她也想趁今天这个机会,捉住何喜富为自己家里做点事。
洗好了衣服、打扫卫生,何紫娜去卧室看了看放在床头桌上的闹钟,呀,都十一点了他还不回来,村子里跟随自己去广州的都回家了,他不会不知道这个信息吧,肯定是在帮人家插种珠蚌或剖蚌挖珠之类的活。
何紫娜实在有些累了,她想睡,但这么多天未见何喜富了,总有一些话儿急需向他讲,加上这次去广州虽说列车没了上次那样的担心,但旅馆里的历险记也算得上惊心动魄了,还有汪小光、自己上次列车上遇到的“朋友”他们是怎么样找上门来收购珍珠的、收购了多少珍珠等事情,何紫娜都想说,都想了解。
可是这个时候睡下去了自己肯定是高度的熟睡,等会何喜来自己会什么也不知道呢,明天一早他又会出去忙这忙那的,所以何紫娜还是想等着老公何喜富回来后聊上几句再睡。
等着无事,何紫娜又想到了一活儿做做,她拿出藏在谷柜子里的钱,又装进一只黑色尼龙纸袋里,然后从衣箱的底里挖出存折,她想明天早上第一件事,该安排何喜富先把这钱存到银行里面去。
拿出存折,何紫娜习惯地打开看了看,一看她惊呆了,怎么存折里的排着的数字短了下去呢,再仔细看,是的之前数字有两个“5”字,现在看上去只剩下一个“5”字,这少一个“5”字,就意味着五万现金没了呢?
何紫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双手揉了眼睛后,再把存折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五万现金确实没有了,留下的只是“5031.24元”字样,而且在存取说明栏里明显写着,是今天上午取走了五万块现金的。
一下子取走这么多现金干什么?而且这人都快到凌晨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是把钱借给别人了,还是遇到骗子把钱骗走了?何紫娜再不敢往下想下去,她猛地出现一个念头,我必需立即满村去找,直至把人找到问清钱的去向为止。
何紫又把钱放回谷柜的谷子间,然后拿过一个手电筒,锁上门,径直往西泌湖走去,他想去叫来儿子一起满村去找。
“蹭蹭蹭”地走出村口,刚要转入通往西泌湖那条机耕路时,何紫娜又赶紧停住脚步,急转身,往回走,她想,如果把儿子叫来一起满村找寻何喜富,万一蚌塘那边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这样一想,何紫娜决定还是自己去找找何喜富算了。
何紫娜先是依沿村的机耕路走,她想从外观的远处看村子,村里那户人家的窗口灯亮着,她就可往那家地屋里去看看,可等她他整个村子转了一个圈,除了几根弄堂头尾有几只路灯亮着,其他屋子里没有一个窗户有灯光透出。
何紫娜再沿着一条条弄堂找,想必弄堂里的还有没有没睡的人家。诸北村的弄堂有的直、有的弯,有的呈弧形,其宽度也很不规则,宽的也有一米左右的,窄的也有一尺左右的,那此圆形的弧形的弄堂平时都望不到头,在深夜像是萤火虫的路灯下更是阴森森的,好在她手里有一只电筒是比较亮的,她在走进每一条弄堂时,都是把电筒光射得远远的,而且还是电光照在左右现两条的边沿上。维和战队
“唷,一对孤男寡女这三更半夜在门外干什么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钻出了一个何志根,他说着风凉话朝何梦根门口走了过来,他还想说什么话,但朝屋里一看,何梦根的老婆边扣着外衣的口子从何梦根的背后走了出来。
何梦根的老婆听何志根说着有惹事生非的话,就连忙说话欲堵住他的的嘴巴:“你不要开这种多事非的话呢,人家不就有急事找干部吗!”
何梦根知道,何志根因入不了党,加上大队民兵连取消,民兵连长自动卸掉之后在村里再也没有其他职务后,对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便只朝他看了看,根本没去理睬他。
“你不就也在这里吗,还称什么孤男寡女?”说这话的正是骆云根,骆云根的后门,与何梦根的前门不足五米距离,何紫娜敲何梦根的门时,也把半睡半醒的骆云根彻底敲醒了,他听到何紫娜这半夜三更地来找何梦根说何喜富的事,也就起来关心关心,刚打开自家后门时,就听到何志根在说这样的话,也就补上了一句带刺的话。
何紫娜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