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娜回家里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多了,门锁着。
该是做中饭的时候了,但想想这些天一家子肯定会是在蚌塘的草棚里做着吃,何紫娜决定先去西秘湖蚌塘看看。
要出去,得先藏好钱。她关上门,反手一拨门闩把门拴上后,又快步走进卧室,拎起地上的皮箱往床上一放,取出用布袋装着的四包共二万现金,往胸前一抱就转身走到卧室外的谷柜边。
她一手抱着一包包的钱,一手打开谷柜,然后把钱往柜角一放,双手在谷面挖出一个凹陷处,再把用布袋包扎好的二万现金放在谷的凹陷处,上面又铺好厚厚的谷层,再盖上谷柜子盖,就放心地走了出来。
已走出屋外的何紫娜刚想锁门,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她推门而入,蹲蹲蹲地走进卧室,在皮箱盖上取出零星的三千来元现金,习惯地塞进平时藏衣服的箱子底下,再锁上箱子盖,才放心地朝自已的蚌塘走去。
“师傅的娘,你广州回来了啊?”
何紫娜刚走出村口,欲转弯走上通往西泌湖的那条机耕路时,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一听这口音、这叫法,何紫娜便知道是儿子何思强带出的第二个女徒弟,她叫何英子,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这人活泼开朗,干活也像何紫娜一样,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样子,对何紫娜以“师傅的娘”这样的叫法,也是她提出来的。
当时何紫娜因插种珠蚌的活儿做不来及,东家又不让何紫娜叫其他人帮忙,便只好叫儿子何思强和他的几个徒弟过来帮忙。
师傅的老婆叫师娘,师傅的妈妈叫师奶,本来这是排得清清楚楚的辈分称呼,但真的当何紫娜和自己的徒弟们跟儿子何思强和他的徒弟们在现场一起干活的时候,叫者也叫不出口,应者也应不出喉了,毕竟何紫娜还没到做奶奶的年龄,别时大家都是一声姐、一声嫂地称呼她的,于是这个调皮的何英子就想出了一个折中又通理的称呼。
何紫娜见何英子与自己打了一下招呼后还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便也停足站在原地不动了,而且还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念头:下次是否叫上她一起去广州卖珍珠?
何英子走到何紫娜面前又是笑又是夸地对何紫娜说:“师傅的娘,看上去你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呀,是不是那边生意做得很好,赚回不少吧?”
何紫娜也是露着喜悦回答何英子,他说:“不瞒你说,出去了总是赚回来的多,你看我们这边珍珠还卖不出去,广州那边你有多少他们就要多少,我说英子你呀,凭你的本事也可去广州闯闯,说真的做生意总比我们剖蚌的轻松得多、赚得多。”
何英子听何紫娜这么一说,真有孩子般一样的高兴,她跳着搭着何紫娜的肩膀说:“好呀,师傅的娘你说话要算话呀,下次去一定要带上我哦。”
何紫娜十分认真地说:“师傅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你要准备好好的珠子,你家的珠子好,跟家里说一下,不要随便低价卖给人家,我真希望你能带上你家的珠子和我一走去广州呢!”
“好好好,我去跟家里说,到时一定跟你一起去。”何英子高兴地回家去了。
何紫娜赶到西泌湖草棚的时候,只见老支书在草棚门口修补着装河蚌用的箩筐,老支书告诉何紫娜说:“何思强被他爸派去帮人家插种河蚌去了,那户人家本来一定要你去插的,因等着等着还不来,何喜富就提议让何思强去插种了,因为现在何思强插种技术已不亚于你了。”
何思康在蚌塘里干活,何思强去帮人家插种河蚌之后,这塘里的活全由何思康一人担当着,老支书在何紫娜面前夸奖起她的两个儿子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思强、思康兄弟俩,不愧为是你们夫妻俩一个印板刻出来的模样,为人之品、干活之样就与你们夫妻一个模样。”羽神大陆
何紫娜仍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她把自己在广州通过汪小光老板的合作人找到了港丰公司这样的珍珠经营大公司,在宴请港丰公司老板时又意外发现了何红刚,而且何红刚身边又有一个时尚女人,何红刚又跟港丰老板有些熟等情况,一一向何喜富作了细说,最后还补上一句说:“对于港丰公司这样的珍珠经营大户,自己如果不积极去占领,何红刚必须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占领。”
何喜富听着何紫娜的细说,觉得她说的还真是有道有理,但如果凭她的想法,直接去珠农家里收购珍珠去做生意实在是风险有些大了。
何紫娜与何喜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大儿子何思强早已站在何喜富身边听着爸妈说话,当何喜富提出这一担心时,这位早已替父亲分担了一半担子的何思强就插嘴说:“爸,我看妈说的有道理,今天上午,我就听说何志根在收购的珍珠每斤才一百来元钱呢,我是在想,是不是我们辛辛苦苦养蚌育珠一年,还不如他们一次珍珠返销呢,!”
“这么低的收购价有人卖给他吗?”何紫娜奇怪地问儿子何思强。
“肯定有人卖给他呀。”何思强说:“珍珠囤积在家里,虽说不会霉烂变质,但有碍地方,再说何志根还一再说,从何红刚返回来的情况看,由于养蚌育珠的人多了,珍珠已供大于求,收购价只为跌而不会涨呢,所以胆小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把珍珠拿出来卖给了他。”
“这就是何红刚抓住了珠农的心理特点在赚钱。”何紫娜还把何红刚要求何紫娜不要把广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