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胡子被张坚果这么突然一挡而显得木瞪口呆,他发愣了一会儿后才很不情愿地从他那只灰色的人造革包里取出了写着何紫娜姓名的那包珍珠,然后又从地上拣起之先拿出来对比的自己这一包珍珠,并不慌不忙地往包里塞,塞好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外来,快走出门外时,还伸手拍了一直张坚果的肩膀,又向张坚果使了个鬼脸。
何紫娜一直楞楞地站着,她真的觉得好奇怪,自己对他们可能出现的珍珠调包早有防备,而且双眼一直盯着那包珍珠,总没发现他们的调包动作,而迟来的张坚果怎么远远地站在门口就发现了呢?
何紫娜蹲下身去整理起那包失而复得的珍珠,重新用细带子扎实袋口,又拿起来看了看满浅的样子。
张坚果还是站在门口,他看见何紫娜做出这样一副动作,也就不冷不热地抛出一句说:“少几颗珠子就无关紧要了,总比整包调走好多了呀?”
“嗯嗯嗯。”何紫娜十分不好意思地对张坚果说:“不好意思哦,这次真的得好好谢谢你了。”说着,何紫娜走过来,把张坚果拉紧房间,让他坐到在自己床上,而何紫娜自己则站在张坚果面前,眼睁睁的看他问:“老张,你是这么发现他们调包了?”
按照张坚果现在的心思,他是极不情愿再去提这件事了,因为按他们业内的那条不成文规矩,自己是不该把刚才翘胡子所做的调包之事揭穿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毕竟自己干的也是“线人”这一行,在陌生人这里,类似调包的动作也做过,也算是个快马贼出身吧,何必去揭人家的“烂疮疤”呢!
况且从真正意义上讲来,这位何紫娜既不是自己的真正朋友,也还没有业务来往,再说直到他刚才没揭穿翘胡子这一招时,何紫娜对自己肯定还没有好的印象,否则也不至于背着自己去卖掉珍珠了,自己刚才对翘胡子的这一挡,也只不过是看在汪小光这位朋友的面上。
现在看在何紫娜这么惊奇的样子,这么渴望知道的样子,自己不说明原因恐怕也不是个事情,于是,他就把刚才进来所看到的一幕说给了何紫娜听。
张坚果是在走进走廊最后一个拐弯处时才看见翘胡子他们三个人走进何紫娜这个房间的,当时他还以为汪小光也在,心想是汪小光把何紫娜的珍珠介绍给翘胡子他们做了。
翘胡子是珍珠交易的“线人”,我也是珍珠交易的“线人”,他们为什么就这样不讲哥们义气,把珍珠交易让给翘胡子做呢,说实在当时张坚果心里还是有所愤愤不平的,真想快点过来说上汪小光几句。
张坚果走到门口一看,汪小光不在,只有何紫娜一人,就这样一位老实巴交的乡村女人,翘胡子他们不作弊才怪呢,除非你的珍珠比他们身边带着的珍珠要来得差,所以自己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好戏”看。
没等多久,就在光头皮等两位男子背靠珍珠跟何紫娜说着珍珠买卖之事时,在两位男子后面的翘胡子,就以收拾自己珍珠的假象,眼快手快地把何紫娜的珍珠放在了包内。
就在张坚果不冷不热跟何紫娜说着刚才发现翘胡子调包一事时,汪小光手拿三只包子、一杯豆浆来到了房间,看看张坚果已经在房间里,就随口说上一句:“老张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要不是他早点来,今天我就闯祸了。”
“出什么事了?”
何紫娜把刚才张坚果发现翘胡子他们调包的一幕说给了汪小光听。
汪小光把买来的早点往何紫娜睡的那张床头柜上一放说:“这事倒真的该怪何小姐你自己太不小心了,你一个女的,又说是初来这里做珍珠交易,这么可以随便把他们引入到你的房间里看你的珍珠呢!”
这下张坚果也坐到了本来空着的那张床上,他还是不冷不热的说:“要我说呀,她还是有运气的,要是我迟来半个小时甚至是二十分钟,要是她把全部珍珠拿出来给他们看了,要是那个翘胡子“线人”如果与我是不熟悉的,那就这场事情就闹大了。”元谭
汪小光指指另一张床上坐着的张坚果说:“老张就是我用诚信置换出来的合作伙伴,这个表面上看来像个下九流的人,但为人正直、说话算话、办事讲规矩,是一个可信的合作伙伴。”
汪小光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现在房间里静悄悄的,他多么希望此时张坚果能说上几句表示理解何紫娜、安慰何紫娜的话,但张坚果却偏偏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的。
对于张坚果的此时的心情汪小光自然明白,所以他也没有直接要求老张跟何紫娜讲几句好话,而是静静等待时机,到时让自己或张坚果插上几句话调和调和就算了。
“咚咚咚”,随着三声平淡轻缓的敲门场,外面传进亲切的问话场:“三一〇里面有人吗?”
站在何紫娜旁边的汪小光,听得出外面问话的人是这家旅馆的老板,但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房间的真正主人,所以也没有直接走到门口去开门,只是朝何紫娜看着。
又是“咚咚咚”敲了几下,这时何紫娜在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开时,汪小光和何紫娜都发现门口站着的,除这家旅馆老板外,还有一位陌生男人。
旅馆老板见何紫娜一脸忧愁地来开门的样子,以为是何紫娜正愁着自己的珍珠销售不出去呢,便笑呵呵的说道:“别愁了,我给你带来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