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丁耒问道。
林潼脸上涌现一片血色,红润上脸,仿佛酒过三巡,酣畅淋漓。
“你这药太神奇了,我现在恢复了九成实力。”林潼吐气如雾,身上浊尘一扫而空,受伤的右手,骨骼缝补,开始接洽,他的身体力量庞大,源源不断。深深一握,力沛千钧。
“我也恢复了,现在就将这些人给除了!”丁耒眼中精光闪过。
只见林潼长身而起,整个人如风洒出,满地尘埃旋转而起,带着一股行将罡风,冲入面前的人群中。
这群人方才还洋洋自得,拿下丁耒二人,自然有不少好处,本是看到二人血染,毫无杀伤之力,可就是须臾工夫,二人却发生极变,从微弱无力,骤然实力爆发,令人无可抵御。
他们不过是中期的打手,最强之人也不过后期而已。
林潼剑抵长空,一剑破来,将三人当场横扫,血染遍地,入目鲜红,如生玫瑰。
丁耒再欺身上步,手中“承天剑”,仿佛乘天之姿,一剑,一撩,一撇,一捺,一弯,一折,一一归心,剑出不快,可是每一剑点到即止,两人的腿脚爆出血花,大腿竟然被连根拔起,飞落远处,形容惨烈。
另外几人都是大惊失色,他们想不到林潼居然实力惊人。
有人心念急转,就冲出了假山口,前去找人帮忙。
林潼也来不及一一杀灭,惊退众人之后,他便转身跟丁耒道:“穷寇莫追,我们先下去吧,想必周泰已经等急了。”
“自然如此。”丁耒顺着林潼目光,走到了深坑前。
这里黑沉如漆,内中隐约有声音传出,却听不分明,丁耒许是知晓,这便是周泰的呼喊声,见丁耒二人久未下来,他也便是等得急了,心中滋生了不好的预感。
“你先下去吧。”丁耒将位置让给林潼。
林潼也不拒绝,直接纵身一跳,转眼沉入暗无天日的黑暗中,不一会儿有一阵风声带过,接着便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丁耒心中定了定,忽听远处的脚步声传来,他将周遭的一片树枝给折下,掩盖在坑道前。
随即整个人跳入其中,如同一袭迎风招展的长衫,纵如苍风,划破夜空。
呼呼风声随着耳边,涌现溢满,整个人的身体,如同鼓风机一般,猎猎惊空,仿佛狂风烈啸,枝头乱摇,身如浮萍,翩然起承。漫空漆黑,如坠深井,四面除了风的声音,别无其他。他微微收敛起惧意,虽然下落迅疾,但他知道,林潼与周泰二人都顺利到达,自己倒没什么害怕的。
想着,身体便如游鱼,在空中起伏转折,鲤鱼打挺,飞鸟四顾,游曳如风雷,罡音阵阵。
落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左侧有一股逆转之风,席卷而来,将他从直坠变为了横飞,硬生生让他贴近了墙根。
周遭极度昏暗,目力只有不到三米,丁耒却也看清了身侧的墙体,是一片泥泞湿滑的墙壁,周遭甚至有洞中清水滴落,这里居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洞。
风将丁耒吹到墙上,丁耒这才贴着墙壁,如壁虎游墙,稍加一动,往下方探去。
丁耒手脚并用,不断下坠,因为有一股左侧的罡风,狂猛作响,丁耒这才没有极速坠落,而是硬是贴在壁垒上,比蜘蛛结丝还要结实,紧贴。
这风的来源着实古怪,不知有什么门道,但丁耒细细想来,似乎又与松家的假山阵有关。
上方是假山,下方是悬洞,假山有风,洞中有风,二者似乎有着必然的联系。
下方声音杂乱,听不清是人声还是风声,丁耒被这股冲刷的罡风,弄得衣衫荡漾,发丝缭乱,可也正是这一道风,让他轻易地落地。直到他双脚站在地面,不再有悬空感,这时五感才对周围清晰可辨。
“丁耒!”周泰的声音传来,影影绰绰,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比起丁耒来说,虽然矮了一些,却依然是一名俊逸伟岸之人,另一名男子也目光也转来,正是林潼。
林潼抱臂而立,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很古怪,想不到松家居然建立了这么大一个秘密洞穴,到底是准备做什么的?”
丁耒跟周泰击掌一合,望着四下景象,但见目力所及,尽是钟乳石,露滴徐徐,下方一片悬崖,有深潭积水,若是再远一些距离,就要掉入深潭中,他这样的武学好手,也难以爬出来。
再远处,却是看不清了,他左右找了那道风的方向,却见遥远处,有一摸熹微的光斑,其中如龙如虎,吼啸不断,是风声若此,着实惊人。再往下看,钟乳石中,似乎有点点星光,这些星辉中,仿佛朱润万千,漆黑油亮,倒是像寻常铁矿之类的。
他对林潼道:“此处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实有一些门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原本可能是一处矿坑,至少百年前,却是如此,有人打造了一个通风口,吹散里面的浊气,而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有不少铁矿石,如果发掘出来,也是不小的财富,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现在这里四周都是腐朽的味道,很难闻。”
“之前那名松家家老也不知道?”林潼不禁问。
丁耒看向一处,周泰回答道:“那家老恐怕也是一时仓促,无暇顾及我们,对这里的一切,他恐怕也是知之甚少,这里的景象,少说也有几十年没有打开了吧。”
“多年未见天日,此处却被我们打开了,冥冥之中的事情。”丁耒暗自揣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