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耳聪目明”,眼观六路,灯火,阴影,光芒,黑暗,一切都看得清晰无比。
就在这时,他的“铜人变”再次松动,仿佛破开尘埃,寻到真迹,印堂穴上血液莫名涌动,气流也顺着血液的方向,逐渐由眉,入眼入耳,耳中仿佛有一道清音响动,眼中则是如有水珠灌溉,耳朵与目光,进一步得到提升,他的“铜人变”功法自然运转,三点三线,汇成一个三角形,势头正猛————气流不断上冲,与血液一起涌动到双眼和耳朵,他的两感愈发敏锐。
“侠义榜”不仅让他变聪明了,耳目也不断进步,至于别人是不是有这样的表现,丁耒不得而知,可是他却受到了能极大的好处。
只听到对方两名高手,快步踏来,行走如飞。
东西两个方位,都有打手,速度甚疾,就等捉拿丁耒几人。
除此之外,还有扑面行风,远处水滴音,至于落叶声,他还没有敏锐到这等地步,暂且不能把握落叶方位。
丁耒的目光转动,就瞄准了一个方向,这是正南方位的其中一条线路,那里阴晴不定,仿佛有雨水落下,丝丝入扣,星星点点,其中更伴随着一丝微风,另外一边就安静许多。在这个关头,需要的不是安静之所,而是一处能藏人,掩盖行迹的处所。
丁耒敏锐感受,迸发入微,忽如一道春风拂面,清气升天,心底如有凉意,眉心印堂、脚底涌泉和掌心劳宫,有温热感受,此时他的躯体再次发出一道清亮之音,体质再次上涨。
他都不觉惊讶无比,《铜人变》他才练这几日,却如同一日千里,迅速攀升,此刻从2.3的体质,增长到了2.5。
丁耒平息了下浮躁的心情,全神贯注,身体热度渐渐消弭,体质增长在2.5的限度上,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增长,一路如破开重重关卡,万道高山,也无可阻碍,在他的内气鼓动下,形如内外合一,体质飞驰向上,从2.5又增长到了2.7,功力又有所见长。一路增长0.4的体质,使得他的身体短暂地失去了掌控的空间,力道似乎大了一些,就像那名木宁一样,把握不住身体力量,产生了一种难以驾驭的错觉。可是丁耒不比木宁,木宁此人的武功来历不明,而丁耒实打实的修炼,即便有这样的突飞猛进掌握不了的错愕感,可稍微运转一番,他又逐渐熟稔了。
将身体调节好了,丁耒这才看向了林潼和周泰。
“就选那里吧。”丁耒指着其中一条道路。
三人也来不及探查,就顺着丁耒的指引,迅步前去,快而轻盈。
西面过来的两人,也是极快,但不如丁耒三人反应迅速,一个闪身,就落在了一处角落里躲藏,两名中年男子,光头锃亮,尤为醒目,踏步如飞,便深入了丁耒他们原先的位置。
丁耒三人这才松懈几分,小心翼翼地跑向正南方向那条路,此路青石沉稳,落地有声,但丁耒并未害怕,此处距离已有些弥远,不会轻易发觉。
越是深入,假山中越是环环套入,仿佛一道道迷宫一般,迷人眼目,风水变化,颇具一格。
待落到青石一处转角,这时有水声隐隐,丁耒定睛一看,是一道如帘子一般的水花,从假山上遥遥落地,散落一片白腻浪花,夜光明明,清晰可见。
“就是这里!”丁耒喜色上脸。
周泰看着这里的景象,也不禁讶异:“此处虽然是‘夏至’之气节,可仍然有微风阵阵,水滴声不断,却是超越了常规,我倒是可以研究一下,说不准以后我修建屋子,也要借鉴一二。看来,松家是请了比较厉害的师父的,有这些风水之学,可以增长他们的气运,也难怪松家猖狂多年,却屹立不倒,这其中确实有些缘由。”
“以前我是不相信气运之说,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却是越来越笃信了,天道面前,人命如草芥,或许唯有好命之人,才有机会翻身,但大多世人,都是面临着重重危难,特别是当今之世,恐怕很快就要演变成百年前的浩劫一般了。”丁耒叹息道。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虽有难,但我直觉感受,这次定然会化险为夷。”周泰道。
“先进去,这里正好没人,看看这处绝路是不是真的绝境。”林潼道。
三人迈步其中,只见此处是一片空旷的假山圈,旁侧有流泉倾泻,几处孔洞中,微风凛凛。
丁耒几人站在其中,气息完全隐匿,仿佛浑然与自然汇合一处。
“这恐怕是一处阵眼,离卦,正南,巧合的是,我们恰巧正在逃离,暗合了其中的曲折,离又为火,可这里又是又水,明显与书中记载不一样,水火不交融,若要完全体现离卦的精髓,必须有克制这水的东西。”周泰四处查找起来。
丁耒一眼扫过,黑暗里的景象,逐渐清晰,虽然还没有达到入夜形同白昼的地步,却也能分辨十米以内的事物。
这处空间也就十米宽广,看起来有些拥挤,可是专门开设这么一处空地,分明又有些不对劲,松家精打细算,肯定要把风水用到极致,丁耒思来想去,四方观察,就陡然瞥见了一片殷红的石头,周泰都尚未发觉,便是黑暗里眼睛不够精密,无法清晰观测。
“你们看看这块石头,有些问题。”丁耒道。
周泰走上前,细细查看了一下:“这块石头确实有些古怪,立在其中,非要标记出红色,不,不对,这应该不是一般的石头,是火山岩,用来镇压阵眼的,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