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金银瓦砾,墙纸铺就,来往之人并不多,些许是最近天下新乱,许多富商权贵,都在考虑迁徙远去,对于苍岩城他们也不放心,即便看似固若金汤,那林关不也是如此败落了么?
从外边往上看去,秋雁楼八个角分别是八种动物,杜鹃,喜鹊,凤凰,燕子,鸽子,丹顶鹤,猫头鹰,布谷鸟,都是鸟类,彰示着整个秋雁楼的独树一帜。
丁耒却是奇道:“秋雁楼八种鸟类,却唯独没有秋雁,这是何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五显然轻车熟路,一一说道:“秋雁只是一种代号,分别有九位头牌,前八种对应了秋雁楼上雕刻的动物,最后一种就是‘秋雁’了,这个‘秋雁’最为神秘,一般从不出现,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但我们欣赏另外八位已经足够赏心悦目了。”
“我想看凤凰!”天青指着秋雁楼的一角雕塑,孩子气地道。
“这孩子。”戴风青无奈一笑,“你不要乱说话,这里本来也不是你小孩子呆的地方,这次让你来,你就好好的。”
“这里又不是怡红院,自然没什么问题。”古太炎朗声道。
他这一句话一出,就引来了周围人的鄙夷,周遭可是有好几名年轻公子,跨步而来,听到粗俗不堪的话,都是摇头看来。
古太炎目光如炬,瞪视了几番,看着几名公子哥走入其中,才吼道:“真的该死,这些公子哥似乎都瞧不起我,我哪里说错了?”
“当然没错,但是你这么说也未免不雅,风雅之地,就要懂得附庸一番,看看雅在哪里,美人当歌,我们邀酒,自然是美好的事情。”丁耒道。
“说得好,就是来看美人的。”古太炎哈哈一笑。
“还不进去?我都听到里面传来了歌声,想必已开始多时了,晚一步什么都看不到的。”林潼道。
丁耒这才随着王五大步流星,跨入其中,门槛足足有三尺高,所谓高台如柱,富贵逼人,就是这个道理,这里似乎也暗合了一些风水之道,丁耒即便不懂得风水,但看这表象,就明白一些道理————门槛设定越高,标志了地位越高,越是权贵。
走入其中,入目的便是一片红粉帘子,隔绝了方向,围拢成圈,将一楼阔大的场景,硬生生分割成了八个区域,丁耒眼前都是红光粉带,哪里见得到有人影,只听得一声声细腻的歌唱声,从不远处的帘围中央传出,唱的是天霖域特有的《雨霖霖》,音色婉转,声线清澈,如空谷幽兰,自然醇和,大气不足,但如软玉温香,滋味纷繁,更有琵琶于古筝连绵弹奏,丁耒一听就知道,弹奏人指尖定如飞仙动神,通晓高山流水,自然之理。更又如坠落尘世,红颜如旧,滚滚入梦,细腻轻慢,晃晃遥遥,好似一袭千里碧波,令人感慨连连。
丁耒细细品味,此中清和,哲思泉涌,便从音律中感受出来。
回味时如泉水甘甜,细品时又如红尘怨尤,总让人意犹未尽,此间帘子中野雀无声,几乎每个人都被一声声歌曲与弹奏音感召,陷入了深邃而沉寂的醉生梦死中,不可自拔。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