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轻笑一声,拉低了声音:“这个大人物,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们江湖人。”
见此人神神秘秘,石微也是不耐地道:“是哪位人物?”
“这位美人姑娘,话说回来,你或许也能跟那位大人有缘。”男子嘿嘿笑着。
刚笑到一半,喉咙一冷,一柄长鞭落在他的脖间,绕了三圈,像是拉一条狗一样牵扯而来。
石微怒气不止:“你再这么轻薄我,小心人头不保!”
男子想要缩回脑门,却越套越紧,简直难以呼吸,他一张脸色逐渐惊恐,深知此女可怕,苦着脸陪笑道:“这位女侠,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是可能言语不中听,你这样的美人,恐怕最易深得大人欢心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千真万确,若是你不愿意,小心一点,别被那位大人看到就好。”
“说了那么多,那位大人是何许人,我就有些好奇了。”厉飞上前一步,气势逼人,那男子见厉飞瘦高不凡,一脸阴煞的模样,不觉身体一抖,连忙道:“是,是,是严世蕃严大人!”
“严世蕃!”丁耒、厉飞、石微三人各自心沉几分,他们都看过明史,自然知道大明世界点点滴滴。
严世蕃何许人,到底连三人都不禁变色?
丁耒自无不知,他心中之前就敲定了,这个大人物定然非比寻常,普通公子哥可不能让一镇上的人都劳心劳力。
严世蕃这个名字呼之欲出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事情很大,大到可以跟张居正、戚继光、俞大猷并驾齐驱。
严世蕃是严嵩的儿子,严嵩是何人,想必学过史书之人,都知晓一二————严嵩,是嘉靖皇帝的内阁首辅,擅专国政达20年之久。《明史》将严嵩列为明代六大奸臣之一,称其“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说他攀权附贵,贪慕权势、财宝。
若是沈万三的财宝消息传到严嵩耳朵里,肯定是一番风风雨雨,比起六扇门、锦衣卫来说,事态更加严重。
不过石微他们并不在意,越乱越能得利。
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和严嵩几乎一类人,显然是虎父无犬子,父亲该是什么样,儿子往往也跟风什么样。
严嵩此人专权跋扈这么多年,儿子严世蕃更是顺风顺水,如今地位直逼工部左侍郎。
这还并不算什么,严世蕃最洋洋自得的,恐怕不是父亲权势滔天,跋扈专政,羽翼照拂,而是他本身多情的典故。
严世蕃的小名,叫做:“庆儿”。严世蕃号“东楼”,“东楼”化作了“西门”。严世蕃贪酷成性、生活糜烂却是跟里的西门庆非常相似。可笑的是,严嵩一生忠于妻子,虽为奸臣,却好歹有体贴入微之一面,而严世蕃就不然了,比起父亲更加放荡不羁,乱来程度,可见一斑。
史书记载某一次,严嵩的义子赵文华从江南回来,送给严世蕃的见面礼就是一顶价值连城、金光闪闪的金丝帐,还给严世蕃的二十七个姬妾每人一个珠宝髻。就这些礼物,严世蕃还嫌太少,心里非常不满,可见他的贪婪到了何种程度。
严世蕃的贪婪,以及妻妾众多,确实是史上有记录的典型。
丁耒看过《明史》之后,当即就对严嵩和严世蕃嗤之以鼻。
有这二人俱在,也难怪明朝日渐衰弱。
现在碰巧遇上严世蕃娶亲,确实是一大亮点。
丁耒刚想说话,就觉一个信息飞过:“严世蕃四处强娶女子,遍地开花,加之朝野之上,昏惑官僚帝王,杀之而后快,可得50点功德!”
丁耒心中恻动,一瞄眼,却看到石微一脸愤愤难平,而厉飞则若思若笑:“石微,想不想打压一下这个严世蕃?”
石微道:“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没惹到我就行,若是惹到了,那他就算老子是嘉靖皇帝,我也杀之而后快。”
那男子吓得面无人色,这个女子也真的大胆,居然胆敢冒犯严嵩与嘉靖皇帝!
若是被严世蕃听到,不止丁耒几人成为通缉犯,就连他也会被牵连,好在周围没什么人,都在街道最繁华处,各自张罗,否则的话,这些风言风语传出去,定然惹出腥风血雨。
男子不敢再逗留,苦笑道:“我能不能走了?”
丁耒拍拍他肩膀,一手按下去的瞬间,男子身体几乎承受不住,整个人矮了半截,骨头一阵剧痛,仿佛要撕裂开一般。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唯唯诺诺,咬牙切齿:“你!”
“我只是警告你一下,最好别把刚才的话说出去,否则,我不杀,我朋友也会杀你。记住了没有?”丁耒道。
“记住了,记住了,大侠!”男子诚惶诚恐,在丁耒的凶相之下,立即灰溜溜远去了。
厉飞拍拍手道:“丁耒,你若是没说那句话,他可能已经中毒了,回去三日内必死无疑。”
“你是准备下死人丹的毒?”丁耒道。
“没错。”厉飞随手一抛,一枚丹药在手中旋转,忽而又落在兜中。
“杀人可以,杀该杀之人,才是正确选择。若是杀一些无辜,那就未免落了下乘。你可不要向深劫此人发展,他练拔血手,三年杀万人,这种恐怖之人,天诛地灭毫不为过。”丁耒正色道。
厉飞哈哈笑道:“丁耒,你莫非觉得我像嗜杀之人么?有时候人只是被逼无奈,若是你有我的经历,或许会改变观点,我从小就无父无母,一路当小厮,寻着机会总算加入了迷影派,谁知道被压榨,一生都要是一个外门弟子,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