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坐着马车出了皇城,现在是下午时分,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于是他也打开车窗,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街道上的景色,脸上也时不时露出微笑的神色。
这段时间李贤过的相当潇洒,虽然李重业已经过继给了李弘,但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毕竟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甚至之前还有人上书,要尊李贤为太上皇,可惜朝堂上有许多的大臣反对,所以这件事也只能搁置下来。
不过李贤对太上皇这个虚名也并不在乎,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一个虚名能带来的,而这段时间他也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着,比如经常进宫陪陪自己的爱子李重业。
想到李重业,李贤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容,虽然他知道李重业对自己的一些事心存不满,但他们两人毕竟是父子,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主动与李重业亲近,这使得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然而就在李贤正想着心事之时,却忽然只感觉马车一顿,他整个人也一下子向前一倾,差点因此而摔倒,这让他也十分恼火的站起来,刚想要责问车夫,却没想到手下的护卫却主动开口道:“殿下,前面有一辆马车拦路!”
听到竟然有人敢拦住自己的去路,这让李贤也是一愣,当下也好奇的打开车门看去,结果只见对面果然有一辆马车挡在路上,而且这辆马车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只见对面的车窗这时也被打开,随后一个熟悉的脸庞露出来笑道:“雍王殿下恕罪,在下有事想与殿下相商,不知殿下可否过车一叙?”
张纵说话时满脸的笑容,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李贤看到张纵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听到张纵邀请他到车上去,更让他露出犹豫的神色,不过看张纵的样子,似乎他不过去也不行,于是最终还是点头强笑道:“妹夫客气了,咱们一家人当然要多亲近一下!”
李贤说着下了马车,然后登上了张纵的马车,等他进到马车才发现,张纵已经在车中准备了一些酒菜,看样子也是早有准备。
张纵请李贤坐下后,马车缓缓前行,最后来到洛水边停下,洛水边的风景相当不错,所以许多读书人都喜欢来这里游玩,这也使得洛水两岸游人众多,有些人也像张纵他们一样,直接马车一停就开始野餐。
“妹夫你今天怎么有兴致请我吃饭?”李贤坐在张纵的对面笑着开口道,只不过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和心虚,甚至主动称张纵为“妹夫”,似乎是在房间接近两人的关系。
“殿下为国操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请殿下喝杯酒休息一下了!”张纵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贤道,话中似有所指。
李贤听到张纵的话也是心中一突,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于是厚着脸皮一笑道:“妹夫你这可就太客气了,陛下年幼,我虽然不才,也想帮他分担一点压力。”
李贤倒是没敢说李重业是他儿子,毕竟名义上来说,李重业已经过继出去了,他顶多只能算是李重业的叔叔。
张纵听到这里却是暗自冷笑,之前李贤还算老实,但是这段时间他在家中休养,结果李贤竟然跳出来,每天都往宫里跑,甚至还想插手政务,毕竟他是李重业的亲爹,李重业也不好意思把他怎么样,结果李贤的胆子也更大了,最近更是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手。
李贤插手政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李贤死了,最少也会被追赠为皇帝,而现在他插手政务,并且安插自己的人手,那日后这个朝堂到底谁说了算?
想到这里,张纵表面上微微一笑,甚至亲手给对方倒了杯酒,随后这才再次笑道:“殿下想要为陛下分忧,的确是一件大好事,说起来我听说最近东南那边不是很太平,如果殿下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向陛下进言,请您带兵前去镇压!”
张纵说到最后时,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冷意,他不希望看到任何权臣的出现,甚至连他自己都打算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可是现在李贤竟然跳出来,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把我流放吗?”李贤闻言也露出恼火的神色,他本来对自己做的事还有些心虚,所以才一再忍让,但现在张纵如此不给面子,这让他也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殿下是去带兵镇守东南,这怎么叫流放呢,难道殿下不想为陛下分忧吗?”张纵再次冷笑一声道。
当年李弘还是太子时,李贤就表现出自己的野心,后来因为李重业才消停下来,现在李重业做了皇帝,他却再次忍不住跳出来,而且直接开始插手朝政,这是张纵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你……”李贤也没想到张纵竟然这么强硬,事实上他认识张纵也很久了,但一直觉得张纵是个平和的性子,很少见到他如此强硬的对待别人,却没想到第一次见竟然是对自己。
不过李贤虽然生气,但他还真不敢和张纵翻脸,毕竟现在的张纵可不是当年的那个花匠,而是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最关键的是,李重业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这点连他这个亲爹都做不到,所以如果真的与张纵闹翻了,对他可没有半点好处。
想到上面这些,李贤最终还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这才开口道:“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搞的这么僵,我其实并没有其它的意思,真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