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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仁走的时候有些失神,甚至坐上马车时,都没有和张纵告别,而门前的张纵与薛绍却是笑呵呵的挥手送对方离开,等到弓仁的马车走远之后,薛绍这才兴奋的向张纵道:“世兄,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相当不错,不过你那个玉笏是哪来的,不会真的是赵国公的遗物吧?”张纵这时好奇的问道,之前他和薛绍就已经约好了,今天要演一场戏,主要就是由薛绍把话题引到长孙家身上,以弓仁的聪明,肯定会联想到他们家族,这也就达到了张纵的目的。
“怎么可能?赵国公当初的确有玉笏,但早就随他一起陪葬昭陵了,根本没有传下来。”薛绍立刻摇头道,长孙无忌虽然是被赐死的,但是被平反后,也被陪葬在李世民的昭陵之中。
“那这块玉笏是谁的,总不会是你让人假造的吧?”张纵听后也立刻惊讶的问道,那块玉笏不但名贵,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新物件,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所以他之前也以为是薛绍真的把长孙无忌的遗物拿了出来。
“当然不是假的,不过是我向程家借的。”薛绍这才开口解释道,他在贵族圈中也有不少的朋友,而且全都是大唐的顶级贵族,借一块玉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是卢国公留下来的,那倒不奇怪了。”张纵闻言也立刻点头道,当初李世民对手下的文武大臣十分宽厚,赏赐也极为丰厚,像程咬金这种重臣,手中有玉笏也很正常。
“世兄,咱们光是演这场戏就行了吗,万一这个弓仁不上套怎么办?”薛绍这时再次有些担心的向张纵问道。
自从吐蕃赞普死后,新继任的赤都松赞年幼,国内也因为常年征战,导致政局不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不敢公布老赞普去世的消息,再加上噶尔家族一家独大,手握重兵,更让吐蕃王族十分忌惮。
在这种情况下,张纵当然不介意在背后推一把,最好是让吐蕃王族与噶尔家族产生间隙,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噶尔家族功高盖主,迟早都会被吐蕃王族清算,而张纵现在做的只是让矛盾提前激化,再加上大唐也正准备对吐蕃用兵,内外夹攻之下,到时就算吐蕃不死,恐怕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不必担心,今天只是开始,而且刚才弓仁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咱们今天的话已经触动了他的内心,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的等他自己上钩就行了!”张纵微微一笑回答道。
“这是不是太被动了,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还是要主动做点什么?”薛绍听后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他十分喜欢这种阴谋诡计的感觉,特别是算计敌人,更让他有种成就感。
“不必,如果太主动的话,反而可能会引起弓仁的疑心,另外你也不要太小看弓仁,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十分和善,但做为噶尔家族出身的人,他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咱们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张纵当即警告道。
这段时间张纵与弓仁虽然相处的十分愉快,两人也算是结下一定的友谊,但公是公、私是私,他可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到自己对大局的判断。
另外张纵算计弓仁其实也是在帮他,毕竟在原来的历史上,噶尔家族的下场可十分凄惨,弓仁的父亲论钦陵也死于吐蕃王族之手,所以现在张纵也是在给弓仁的家族提了个醒,免得再重复历史上同样的命运。
当然了,在帮助弓仁家族的同时,也能削弱吐蕃的实力,这在张纵看来也是一举两得,所以他对算计弓仁这件事也并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事实果然如张纵所料,弓仁在失魂落魄回去的第二天,却再次登门拜访,虽然这次弓仁没有再提昨天的事,但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几次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等到下午天色将晚之时,弓仁看了看天色,当即也站起来准备告辞离开,不过张纵却感觉差不多了,于是主动开口问道:“弓仁兄,我看你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个……”只见弓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道,“张兄博学多才,见识之广无人能及,我这次来长安能认识张兄,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弓仁兄客气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张纵听后微微一笑道。
“不瞒张兄,昨天我听张兄与薛史提到长孙家的旧事,又想到现在我们噶尔家族的处境,心中也十分烦乱,昨天回去后甚至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满脑子都是在考虑着这件事。”弓仁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心事讲了出来,他是真心的想请张纵帮自己分析一下。
“弓仁兄你的意思是……担心自己的家族走上长孙家的老路?”张纵闻言也故意皱起眉头问道,似乎也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不错,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们家族与当初的长孙家族都极为相似,虽然祖父已经去世了,但大伯和父亲他们却都是我们吐蕃的重臣,要么手掌朝政大权,要么手握兵权,现在赞普……”
弓仁本想说赞普年幼,但是话到嘴边才忽然醒悟过来,当即急忙改口道:“赞普正值壮年,而且又对我们家十分亲厚,暂时可能还不会对我们家有什么猜疑,但谁也不敢保证日后出什么问题,将心比心,如果我是赞普的话,恐怕也不会放心身边有这么一个能够威胁到自己的贵族。”
张纵对弓仁要说的话也是心知肚明,现在的赞普年幼,可能还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