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少在前引路,陪同老前辈到二楼,推开自己的睡房,亲自给老人家移椅子,自己再坐一边作陪。
蚁满坐下,将小丫头塞邻近的椅子内,普通无奇的老脸露出盈盈笑意:“小丫头,说说看我右手怎的了?”
被提溜来提溜去偏还反抗不了的乐韵,得到自由就揉自己的肩,苦着皱巴巴的脸、鼻子答:“也没什么天大的事,就是大约几十余年前中了毒,毒源表面上已除,实则还有丁点儿的残毒附骨,伤口一直好不了,以致您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
“噫,你小丫头不简单,现在没什么闲人,你可以说你师出何处?”蚁满惊讶的打量小孩儿,越看越觉不简单,小家伙竟然不怕神知探查。
“我说了教我医术的前辈没告诉我呀,”乐韵苦着脸:“前辈,废话少说,脱衣服露出膀子给我瞅瞅。”
宣少眨眨眼,要脱衣服啊。
蚁满拿眼瞅瞅小丫头,见她是认真的,也没捏捏扭扭,将背包摘下来放后背椅子内,利落的解开衣扣,脱中山装,再脱里面的衬衣。
他的衣服都是半旧的,样式不新,洗得干干净净。脱去衣服,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健壮肌肉,稍稍活动一下,手臂上还有超美的二头肌,老人的肌肉比健身达人的肌肉还要完美。
宣少:“……”囧,老人家的肌肉比他的肌肉还健美。
蚁满将衣服搭椅子背上,调转椅子,侧对小丫头,将右手臂给小家伙看,他的右手在偏向手肘的小手臂处有个有筷子头大的小窟窿,肉呈焦色,干枯无生气。
乐韵检查老人的手臂,那个窟窿就是因为附骨之毒气正对着的地方,所以肉长不满,就算长满也会被毒气熏蚀坏死,留个窟窿眼儿。
老人家以强劲内力强行将毒素封在右手臂,因右手长年累月受毒之祸害,神经失去知觉。
检查一遍,用眼睛的特异功能又扫描一遍,乐韵心中有数:“如我所料,毒不简单,有古天竺国的古毒成分。前辈,您老与天竺修士有仇怨?”
“噫,小丫头还识古毒?”蚁满再次讶然的打量小丫头,小孩儿豆丁大的一个人,竟然仅只看看伤就知是外域奇毒?
“千年以内的奇毒大抵是逃不过我的法眼吧,再久远一些我就未必敢夸海口说认识,您老中的毒中有天竺才有的某几种特色植物原料成分,此毒还用了沙漠蠕虫,沙漠蠕虫想必您老应该听过,是沙漠中才有的巨毒之虫,又叫死亡之虫。”
沙漠蠕虫是沙漠中的怪兽,记载中说它长得像牛肠,也叫它肠虫,会喷有强腐蚀性的剧毒,还会放电流袭击人或兽。
“沙漠蠕虫我也听说过,百余年前有人在沙漠上亲眼见过,说是红色的,长达数米,像截红色的肠子。”蚁满望向自己的右手臂:“小丫头,我这伤还能不能治?”
“那得看您老受不受得住。”
“怎说?”
“要除毒,您老得学圣人来次刮骨疗伤,而且,还不是说立刻就好,您老这右手想要恢复需要过程,而我手头的药材也不足,只能帮您刮去附骨之毒。”
“好说,小丫头,你尽管放手刮骨。我老家刚才拎你几次,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这手动刀子。”蚁满豪爽的拍拍手臂,重新调整一下姿势。
“这个方位不好,我要坐宣少的那个位置。”乐韵提着背包起身。
宣少二话不说让开位置,还站在小女孩身边看热闹。
蚁满又调转身。
乐韵将自己的医用工具拿出来,在桌上摆开,医用针,手术刀套,一次性注射器,小小的玻璃管瓶和几个圆肚瓶子,针和医用线,纱布,还有两包药丸子。
摆好物口,又指挥宣少的贴身护卫去搬来一个痰钵,拿来纸、水,毛巾,必备品齐全,给老人家手臂伤口附近消毒。
清毒三遍,拿金针银针帮老人右手臂封穴,让老人家平平的平伸手臂,她站着,戴上手套,操起小小的手术刀,利落的戳进窟窿眼里,一个旋转刮下一层枯死的焦肉,将肉用纸包起来丢痰钵内,换刀,一刀将有窟窿眼的地方划开一条长达十寸多的口子,把肉向两边翻卷,用小钳子钳住。
翻开肉,可见窟窿眼所对的地方骨头都是乌青色的,大约有半个鸡蛋大的一团,因为穴位被封,血不流畅,所以看得很清楚。
宣少和宣一都看到老前辈骨头上的乌青色,默不吭声,当小女孩换刀,眼都没眨的在有乌青色的骨头上刮剔,俩人看得眼角跳了跳。
蚁满偏着头看小孩子给自己动刀子,连眉毛都没动,就好似被刮骨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乐韵很认真的动手术,刮下一层乌青色粉末装进玻璃瓶子里,刮一点装一点,将从老人手臂上收留到的毒收集起来。
刮了一层又一层,绕着中心点刮一圈儿,拿小钳子夹住仅只露出一丝丝细头的东西,用力一提,将有麦芒那么细的一点晶亮的细针从骨头中拔出。
“噫,还有毒针没拔尽?”蚁满十分吃惊,当年遭外域修士的暗针,拔针除毒,原以为毒针已拔出去,没想到竟然还有一点残针尖在骨头中,也难怪毒一直除不尽。
他感觉不到还有毒针在手臂上可能是中毒针之后手臂已经麻木,如果有所察觉,自己找不到,去现代的大医院拍个片子估计能找到异物。
“毒针拔尽也就不会还有残毒。”乐韵将细小的毒针也装进瓶子里,再次刮骨。
蚁满深以为然,看小丫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