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邻居们怕沾到黄家人的晦气,离黄家人远远的。
消防人员没让黄家人接触死者,不管有没有希望,先实施紧急抢救措施。
有几个黄家人拖着软绵绵的腿退到外围,哆哆嗦嗦地告诉支字辈的叔老祖宗:“真的是……是振纪弟弟/叔。”
黄家在场的人其实有少量人员知晓亭子底下封着谁,知情者都是当年参与了封印某人的七煞之后和参与策划从乐家拐走乐雅的人员。
其中有一个振字辈的人还是当年克制某人的七煞之一,已经是中年了,在祠堂失火时被断梁砸得一条手臂骨折,上了夹板,当黄家人说从井里运上来的人是黄家人,他当时腿就软了,一屁股栽坐于地,脸上渗出来的冷汗大如黄豆粒。
黄支昌知悉锁魂井里找出来的人真是自己的小孙子,抖得比打摆子还凶,嘴里只有呼气的份儿。
邻居们看向黄家人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忌惮和害怕。
黄氏族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变给打击得方寸大乱,又没有镇得住场的人来主持,人人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守着井的消防员检查过被队友送出井的男孩,发现大量尸斑,也不得不接受人已死亡多时的现实,放弃“还能抢救一下”的想法。
黄家无主事人,消防员也没去问情况,又盯着下井的队友,很快,队友又扛出来一个男青年。
井很深,软梯又是垂直的,一连扛出两个人,下井作业的消防员也累得气喘,另一人替换他。
第二个下井的消防员下去先扛出一个女青年的尸体,再下井。
站在井旁不远的几个黄家人在第二个死者被送出井时,大脑一片空白,也没认出那男青年是谁,当女青年被送出井,有人看清女青年的脸,骇然尖叫:“黄诗诗,黄诗……”
他喊黄诗诗的名字第一遍喊得很顺口,喊到第二遍,遍体生寒,然后没念出全名,声音也卡在喉咙里。
黄诗诗在墨国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黄家也放弃寻找,以为人早就没了。
然而,失踪了三年多的黄诗诗,竟然被从家族祠堂内亭子底下的井里找了出来!
见鬼了!
喊出黄诗诗名字的人,死死地闭上嘴巴,惊恐得后退,绊到一块水泥块,人也站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坐下去时撞到了水泥块,手被刮开一条口子,他自己浑然未觉,只是惊恐地盯着井旁躺着的死人。
黄诗诗的名字从人嘴里嘣出来时,黄家人也再次遭受了一次不亚于雷击的打击,都呆住了。
直到又有一人被消防员扛出来,有人叫出“黄凤瑶”三个字,站成石像似的黄家众人如被泼了盆冷水,一个激灵灵的冷颤后才回魂。
回过神儿来的黄家众人浑身哆嗦,不敢凑到井旁去看,也没勇气过去认人。
负责接应和保护死者躯体的消防员,发现刚被送上来的人脖子上挂着个盒子,前一个死者手头也攥着东西,都没去碰,等着刑警来处理。
第二个下井工作的消防员再次攀着软梯出井时,又扛出一个女性死者,他也累了,再换一个消防员下井。
第三个消防员大约深入井中约四米左右,一支刑警小队也急驰而至,共八人的刑案小组出动了三部警车,在黄家祠堂外面的地坪停好车,小跑着跑进黄家祠堂院。
火急火燎赶至的刑案小组,也顾不得与人打招呼,首先确认死者是否还有生命体征,另有工作人员将围在死者不远处的黄家人劝得离远一些,拉起警界线圈出一块保护区。
有记录人员录摄现场,也有书记员向围观的邻居们做初步现场调查记录。
做刑事侦察的刑警们检查了死者状况,确认死者已死亡超过八小时以上,再向消防员了解事件始末。
很快第三个下井的消防员扛出一个男性青年的遗体。
刑案组的工作人员检查了男青年的死亡状况,二位刑警带着摄像设备下井,记录井底的情况。
消防员除了运出几具尸体,并没有动现场,一个看着年纪不算太大的男孩趴在井底,身躯歪扭,一手摁着胸口,一手抠地。
一个陶瓮靠着井壁,瓮盖上两截碗粗的红烛一竖一倒。
除了一个死人和一个陶缸,井里再没有其他物品。
刑警拍摄了现场,一位刑警先将死者送出深井,再带了几些工具下井底去收集证据和痕迹。
外面的刑案人员也没闲着,仔细的检查死者的详细状况,从最先搬出井的男孩子开始,只从他身上找出贴身收藏的一张纸。
负责拍摄记录证物的工作人员全程记录。
刑案小组的工作人员将从死者身上找出来的物品放在玻璃片上,再打开,赫然发现黄纸上以旧式书写方式从右往左竖写着一行行的红字,右第一行写着“合婚文书”四个繁体字。
认出第一行的文字,有着丰富刑事侦察经验的刑警们都暗自心惊,赶紧研究纸上的文字内容。
黄纸上的字有繁体格式的都是繁体,繁简一样的字是简体,就算有些繁体字单独在哪不认识,联合起来勉强能认出十之八九。
不研究还好,待研究出眉目来,刑警们心头拔凉拔凉的,合婚书是活人和死人配婚的契约书,他们竟然遇上了结阴阳婚的大案!
刑警望向记录人员,见他点头,代表着全摄录在案了,再去检查第二个死者,死者身上也只找出一张黄纸,手里却攥着一卷东西。
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