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兴高采烈的离开落玉轩,刚刚好和进来的岳城迎面遇见,差一点撞了个满怀。
谨慎起见,芜菁、岳城、还有行云也是易容过的、
老、鸨看着岳城,心中不由得叹息。
哎,一群人虽然傻点,但是有钱啊,如果长得不这么丑,说不定自己还能……
算了算了!
还是趁这帮傻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离开要紧。
想着,老、鸨已然一溜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江听白想要继续缅怀一下,都没有机会了。
岳城如今对于落玉轩,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里虽然换过一任老板,但是经营不善,也没有做过什么修葺整改的,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
所以很快,岳城便走进大堂,来到夜九宸和冷月身边。
“王爷,王妃,太子殿下!”
“嗯!”
夜九宸低低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查到了么?”
“回王爷的话,有消息了。
皇上今日才朝堂上大怒,已经将傅将军收押至天牢,三日后的午时,问斩。”
“什么?”
听岳城这么一说,江听白立马顾不上心疼自己的钱了,登时间脸色一沉,眸光一冷。
“父皇居然要将傅尧处斩?
因为什么?”
岳城不卑不亢:“说是傅将军,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不可能!”
几乎是想都没想,江听白就本能的否决了岳城的说法。
岳城并没有因为江听白的话而又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眉心微微一动。
夜九宸朝岳城点了点头,岳城随即躬身退到了一旁。
顿了顿,夜九宸朝江听白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为何说不可能?”
“我了解傅尧,忠君爱国、一身正气、凛然不屈……总之我所有能想到的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若有一天,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好人,那那个人,只会是傅尧。
说谁抗旨不尊都有可能,唯独傅尧,绝对不可能!”
因为之前在军营的时候,傅尧虽然跟江听白说了其他的情况,但他当时以为江听白是代表江行烈来的,所以对于关于那道密旨的事情,应该都是知情,便没有说。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听白才对那道密旨,以及灰衣和傅尧的抗旨,完全不知。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听江听白说完一句,冷月忍不住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江听白表情笃定:“我……”
“你是他爹?”
江听白一顿:“……那倒不是。”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也不是。”
“再不济,你俩心有灵犀,他想什么你都知道,你想什么他都知道?”
“……”
江听白不想说话了。
“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江听白再次:“……”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相比较冷月咄咄的气势,夜九宸看起来就温和了不少。
“太子殿下,人都是会变的。
譬如从前,我们在大周初次相见,你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以现在这样复杂而又纠结的关系,被捆绑在一起,不是么?”
夜九宸嘴角噙着盈盈的笑意,斜肆而又不羁,漆黑深沉的眼底,翻涌着的是让人看不穿、琢磨不透的神秘骇浪。
江听白擎着好看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夜九宸。
“世事难料,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沧海桑田,我们只是这沧海中的淼淼一粟,又如何敢妄言,自己永远不会变?
自己尚且不敢妄论,又更何论其他人?”
夜九宸不温不火,却又温润如玉的话语,如涓涓细流一般,缓缓的自江听白的心尖流淌而过,无声无息,却带着润物细无声的一般,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江听白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夜九宸。
而冷月幽幽凉凉的声音,又在这个时候,低低响起。
“别挣扎了,你认为的那个世间剩下的最后一个好人、正人,已经为了我和夜九宸,抗旨不尊了。”
江听白:“……”
江听白说不出自己此刻心中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但是有一点,他却不得不承认。
冷月和夜九宸身上,仿佛就是有这种魔力,不管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在他们两人的身边,总会为了他们,做出自己曾经绝对不会做的事。
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又怎么敢如此斩钉截铁的,去给傅尧下定论。
想到此处,江听白不禁微微垂了垂眼眸。
“事已至此,你们会让傅尧就这么死去么?”
“当然不会!”
这一次,换做夜九宸,笃定而又毫不犹豫的回答。
只是,他嘴角噙着的盈盈光亮,此刻在江听白看来,却充满了深意。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面对江听白的质问,冷月和夜九宸习惯性的,没有意外的选择了沉默。
江听白知道,自己猜对了。
“所以,傅尧,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一次,江听白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
只是,听闻了他的话,冷月却已然站起身来,疲惫而又烦躁的晃了晃身子。
“累了,上楼睡觉。”
说罢,连看都没再看江听白一眼,便往楼上走。
不知道,她的房间,有没有被人动过。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