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冷月和夜九宸正一起用着早饭。
有影卫小跑着进院子,来到门口的岳城耳边低语了几句,岳城听罢,朝着那影卫点了点头。
影卫转身离去,岳城则进到屋内。
“主子,都准备好了。”
夜九宸此时正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冷月的碗中,听闻这话,也没什么动容。
倒是冷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将夜九宸夹到碗里的那口菜吃掉。
夜九宸放下筷子。
“费仲进宫了?”
“是,一大早带着费雅茹便进了宫。”
夜九宸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冷月:“如果不出意外,晚些时候,他会带着费雅茹来王府。”
冷月想了想:“我能让小白把他扔出去么?”
听闻了冷月的话,夜九宸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时候,你也会顾忌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别当真。”
夜九宸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冷月的发顶,虽然已经是经常性的动作,但是冷月还是有点不那么习惯。
毕竟曾经也是个大佬,现在虽然大佬人设崩了吧,但好歹也是人娘了。
这以后要让儿子看见了,不得嘲笑自己?
想着,冷月随即凶巴巴的看了夜九宸一眼。
夜九宸很有自知之明的收回手,转头看向岳城。
“夜陌寒那边怎么样了?”
岳城没想到夜九宸会当着冷月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朝冷月看了一眼,却见冷月一脸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果然,王爷的事情,是不会瞒着王妃的,倒是自己多虑了。
心里这么想,岳城不禁顿了顿,随即向夜九宸禀报道:“昨晚属下同朔风见过面,朔风带了夜陌寒的口信,如无意外,今日便开始攻城。
属下已经按之前主子的吩咐,转告给朔风。
一切,都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
夜九宸点了点头,目光悠远的长叹了一声:
“去吧。”
“是!”
岳城应了一声,已然转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芜菁还在伺候。
冷月和夜九宸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冷月先开口道:“就是今日了?”
“嗯,就是今日。”
冷月抿了抿唇:“刚刚好,我也是今日。”
夜九宸浅笑:“这么说,我们夫妻两人,还算是心有灵犀?”
“不是!”
冷月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是心有灵犀,是我在配合你。”
冷月的话让夜九宸不由得眯了眯眼,眼角眉梢,却依旧是浓重的化不开的宠溺和温柔。
“那,本王多谢王妃配合了。”
“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哥们浪几的。”
夜九宸:“???”
窗外,日光依旧微暖,将大地照耀的一片平静。
暴风雨之前,往往,都是宁静的。
乾华殿内,费仲带着费雅茹跪在江行烈的面前,虽然是跪着,但今年已然过了知天命年纪的费仲,却依旧眸光矍铄,脊背挺直。
“费仲教导不善,导致雅茹险些酿下大错,今日特带雅茹前来向皇上请罪,还请皇上秉公办理,草民,感激不尽!”
费仲说罢,江行烈连忙从桌案后起身,亲自来到费仲面前,将人搀扶而起。
“国丈这是为何,你是皇后的父亲,便是朕的岳丈,快快请起。”
江行烈这般说,费仲倒也没客气,直接就任由江行烈将其搀起。
有的人,即便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但是自身的底蕴所凝聚形成的气场和气势,却不容忽视。
费仲便是这样的人。
费仲不卑不亢的向后退了两步,不着痕迹的将胳膊从江行烈的手中抽回,江行烈见状,倒也不恼,反而是眼含深意。
这个老狐狸。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般滴水不漏。
“皇上,雅茹已经带来,任凭皇上发落处置!”
江行烈闻言,看了看费雅茹。
费雅茹此时还跪在地上,微垂着头,穿着依旧素雅,但是眼神却好似和前几日见到的时候,略有不同。
如果说前几日的费雅茹身上还带着几分桀骜,几日不见,便已然变得内敛起来。
江行烈敏锐度的察觉到这一点,却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事出在寰王妃,朕虽与寰王妃说好不再追究,但今日特地叫国丈前来,不过是因为国丈一直以来治理费家,从不容许费家人有半点行差踏错之处。
如今这么大的事,国丈还是亲自同寰王和寰王妃见一面,不然难免累了费家的名声,还有皇后的声誉。
国丈觉得如何?”
“皇上所言极是!”
费仲微弓着身子应着,气势却不见分毫。
“不知寰王和寰王妃现在何处,草民这边带着雅茹亲自去,当面赔罪。”
说到这里,江行烈却长叹了一声。
“朕原本想着,国丈年事已高,不宜劳顿,但奈何寰王妃现在怀有身孕,今日更是身子不爽,所以朕没有让她们进宫。
既然国丈心怀诚意,不如就亲自去寰王府走一趟?”
听闻了江行烈的话,费仲不禁淡淡的抿了抿唇,却没有将心底的情绪暴露出分毫。
顿了顿,费仲声音铿锵的回道:“皇上英明,草民领旨。”
说罢,同江行烈行礼告了退,便带着费雅茹出了乾华殿。
费仲前脚一离开乾华殿,江行烈便忍不住冷笑一声。
“灰衣!”
声落,黑暗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