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晞用怀疑的眼神瞅他,“你们少爷失明,我眼神可好着呢。”

范令先见被误会,着实欲哭无泪,“既然少奶奶坚持外面有穿迷彩服的外国保镖,那我同你一起过去证实,顺便叫上你的人,总可以了吧?”

“ok。”

苏未晞跟范令先一同出门后,沈司夜立刻到窗口环顾了一圈,院内除了值班的黑色劲装保镖,并没有别的人。

叫上吴悄悄的苏未晞信誓旦旦不已,三个人直奔她说的位置而去。

在距离巡逻队伍必经之地停下,“他们在朝我们走来,悄悄,你看见了吗?那里。”

吴悄悄推着轮椅摇头,“小姐,哪有人啊,没。”

苏未晞这个时候才察觉出异常来,如果说范令先说没有她还可以怀疑的话,吴悄悄是她的人,总不能说谎。

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她从轮椅上站起来朝前走去,吴悄悄见状就要扶着,她摆手示意她不用扶。

范令先跟吴悄悄对视了一眼,两人还是跟上了。

只见苏未晞伸手做出触摸的动作后,脸露出惊恐状,双腿瘫软就要倒地,后面两人眼疾手快,一人扶住了一边。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吴悄悄看她脸色煞白吓的哭了出来。

“快走……”苏未晞说出这两个字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两人把她扶到轮椅上,朝客厅的门口而去。

一直回到卧室,苏未晞才缓了口气,惊魂未定的她双手抖个不停。

吴悄悄蹲在她腿边握住她的手询问,“小姐,你还好吗?”

望着关切的眼神,苏未晞点点头,“没事,就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姐昏迷多日,身体虚弱的很,改明儿起,我一定每天给你做各种好吃的,把你养得健健康康。”

苏未晞摸了摸她的头,“好,时间不早了,快回房间睡觉。”

“少奶奶,你别担心,明日我便请道士来做法事。”

“很抱歉,我之前不该对你有所怀疑。”

范令先连连说,“使不得少奶奶跟我道歉,关于这套别墅建设之前的历史,我会好好调查一下。”

“好,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他颔首,转身出去了。

这么晚了,苏未晞却因为惊吓而了无睡意。

懒得整理行李,只把需要换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尾。

本想洗漱之后泡个热水澡,谁知洗完澡才发觉没带衣服进来。

浴袍他身上穿着,浴巾湿漉漉的,没法围上身。

想着沈司夜是个失明者,什么也看不见。

苏未晞吹干头发,干脆光着身子直接出去了。

床边喝水的的男人目睹这一幕,大脑轰的如烟花炸开,绚烂多彩。

他极快的偏过头,耳根迅速的红了。

苏未晞套上吊带睡衣缓慢的从床尾爬到床的里侧。

沈司夜眼角的余光看她两眼发怔望着天花板,询问,“你还好吗?”

“没事。”她有气无力的问,“你为什么会同意娶我?”

“既是联姻,娶谁不都一样。”他放下水杯,不疾不徐道,“只是恰好你是苏家的女儿罢了。”

“苏家的女儿又不是我一个,娶我妹妹会比娶我更有优势。”

沈司夜嘴角微扬,“难道你忘记我们沈家一开始说的联姻对象就是苏燃燃?只不过你父母不同意,把你推了出来。”

苏未晞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忘记了,昏迷了三个月,记忆都不好了。”

他掀开被子躺下,旁边女人的馨香沁到沈司夜的鼻间。

刚才瞧见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在脑海,向来清心寡欲的他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

“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苏未晞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只是有些热。”

“要不要我把空调度数再调低一些?”

“不用,睡吧。”

苏未晞不敢熄灯,在院内看到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当她伸手斗胆去触摸其中一位穿迷彩服的外国男人时,原本年轻的脸骤然变得阴森恐怖,可怕极了。

她不知道是如吴悄悄所说因为身体虚弱才看见,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死人。

想到自己,她鼻子酸涩不已。

很想爸妈弟弟,想见他们,想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面对毫无血缘的另外一个人,他们如何会相信?

就算有从小到大的记忆,但他们会不会认为是原来的自己告诉现在的自己的?

这看似本就荒谬,会被当成神经病。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恐怕也难以说服自己。

干睁着眼睛不知过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她做了梦。

梦到了她跟江维宁领证的那天。

他们从民政局出来,阳光暖洋洋,如他的手掌一样。

虽然他不是很爱笑,但那一天笑的最多。

两人像孩子一样牵着手回家,路上还买了她爱喝的奶茶。

那条回家的路,他们走了很久很久,仿佛没有尽头。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隐隐透着一层鱼肚白。

她的手不知何时竟与沈司夜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想起梦中掌心的温暖,竟分不清是当时江维宁的还是身旁这个男人的。

苏未晞转头看向枕边人,一年前能为素不相识的她伸出援手,应是心善之人。

*

早晨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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