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很大,许小素看着远处的东海,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渴望。
“我与师兄曾游历世间,见过太多人太多事了,或许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是可以有无数康庄大道,我也可以认同这一点。”
赵如阳没有注意到许小素眼中的神情,他正在为苏羽解释,解释为何六阁的先生会批评苏羽。
“可是长古以来都有以剑证道的说法,世人对此说法皆以根深蒂固,改无可改。”
“可是若有弟子对其它大道更具有天赋呢?难道就要落寞在这一条所谓的大道之上!”苏羽有些气愤,因为早上他被一名六阁的先生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说他在六阁中散播非剑之谣。
非剑!呵,多了可笑的一个名词,苏羽没有劝说任何一人不学剑,只是教洛云可以尝试一下别的武器,这就是非剑?这就是非剑!
霸道且愚昧的无理之理,这些人就是彻底断绝了探索的精神,曾有伟人说过“实践出真知”,如果连实践都不愿意去做,能有真知吗?
“可是天赋及之学识吗?即便你走得比常人快许多,摸着石头过河也不及常人走桥来的快。”
赵如阳很坦然地说道,言间没有反对苏羽的论点,而是提出这个论点的不足之处。
外面的人皆称赵如阳嗜剑如命,可是他却丝毫也不在乎苏羽所谓的“非剑”论,甚至在根本上是觉得苏羽说得没错。
天下之大,怎只存剑之一物,他走过太多的地方,看过太多的风景,早就知道唯剑可行是没有道理的。
苏羽听闻赵如阳的话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在看着东海发呆的许小素,开口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你想走就走,不必告知于我。”赵如阳随意地说道:“我的师兄你的师傅过些时间便要回来了,你也可以等一等。”
“不等了,等了一年多了都等不着,那就让他老人家等等我吧!”
苏羽挥了挥手,反正自己的期待早就被磨灭得干净了,等与不等也不过是看心情而已,很巧,现在自己心情就挺不好的。
赵如阳难得地笑了笑:“除了你三师兄外,可真没人敢如此对待师兄。”
苏羽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看了看不远处追着蝴蝶跑的丫头,准备带着丫头便要离去。
“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这时候许小素终于回过了头,有些生气的质问苏羽。
赵如阳自苏羽入了魔障那晚便知道苏羽与自己女儿的情谊不浅,可是却不知二人有什么约定协议,本来淡定的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会的。”
苏羽微微一笑,几根撮头发在眼前被山风吹得摇摆不定,那好看的眼睛被头发微微遮挡。
可是许小素还是看到了苏羽那好看的眼睛,很坚定,坚定于离开,同样坚定于曾经说的话。
丫头将额前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在耳后,向着苏羽那边望去,那只与她玩耍的彩蝶见她停了下来,于是也停在了她的肩上,可是丫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片刻后,山风忽烈,吹过丫头时带走了一丝晶莹,丫头蹲下来在地上摘了一朵野花,径直走到了许小素的面前,递出了她手中的野花。
许小素和苏羽都有些惊讶,但是二人都明白丫头的意思,苏羽不免觉得好笑,许小素也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许小素不再与苏羽说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去,就是赵如阳都有些诧异于许小素为何会突然直接走了。
难道是生气了?可是小丫头只是送了一朵野花,且不说是好意,怎么会生气了呢?
赵如阳不知许小素是直接御剑离开的,她落在芦涯峰后便直接进了洞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许小素来到了一张梳妆用的桌子前,墙面上竟然有一面水晶镜子,桌面上还有一面铜镜,铜镜的小架子下有好多野花,全都已经枯萎了的,分不清以前是什么颜色。
虽然野花已枯萎,可是花瓣却没有脱落,很完整。
许小素将手中的那朵花随手丢在了那那些野花之间,然后便躺在了床上,随手将背上的兰宰剑解开丢在了床上。
“哼!臭苏羽!”
许小素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内心复杂矛盾,但是她此时真的很娇羞气恼,因为丫头居然送了一朵花给自己。
这一年来,每次去寻苏羽或是与苏羽一同游玩,临别之前苏羽都会摘下一朵野花赠予自己,丫头给自己花就是说再见的意思,同时也是表示丫头也喜欢自己的意思。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又经共同历过生死,而且二人都十分优秀,要说二人没一点心思只怕谁都不信。
当然,出了赵如阳以外。
苏羽有一位主子,那就是丫头,既然丫头也喜欢自己,那么……
许小素想到这里,直觉得脸上一片滚烫火热,连忙将被子扯了过去,盖住了自己那发烫的脸蛋。
突然,许小素想起了叶薇婷,她已经醒了,可现在还是比较虚弱,平时就在床上躺着,也会有执事定点送煎好的药上来让其服用。
谭亭府中与黑妖相斗那天,许小素一直以为苏羽重伤垂死,结果苏羽他伤得虽深,却是主因阳气被夺才会虚弱无力的。
所以后来许小素才会对苏羽说那句“我也可以的”。每每想起自己曾说过如此胆大露骨的话语,许小素便觉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觉得脸上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晃了晃脑袋,许小素想将那些又羞又蠢的回忆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