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仪心中惊讶,“神门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他们为何对你下如此重的毒手?”
红缇真予摇了摇头,“此间的联系,我不便与你细。”
姜永仪理解,只得作罢,“那,救你之人,是你家里的人?”
红缇真予迟疑了一下,摇头,“非也,救我之人……如今是我的师父。”
“哦?”姜永仪起了兴致,“你都列入十强之内,竟还有师父?那你师父岂不是更加厉害?”
红缇真予转了转茶杯,简言意骇,“不,他曾经比我厉害罢。”
“那你师父应该十分不错了。”姜永仪有些心动。
红缇真予笑了一下,“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实在高估了他的道德。”
姜永仪奇道,“难不成还是个糟老头?”
红缇真予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他当年救了我,我便欠他一条命,人情这种东西,越是复杂的东西越不好还,因此,我现如今的家缺初便希望以物质上的一些东西感谢于他,他什么都不要,只希望收我做徒弟,我家人见他很强,便应了,之后那几年,便一直是他带着我修炼。”
“起初,我是敬重他的,然而,好几年相处下来,却是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红缇真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紧紧握拳,“他不仅毫无道德之心,其行事也骇人非常,若非我的心智已不是一个六岁的稚童,只怕那时就被他带歪了去,然,师礼已成,便是我再如何嫌弃于他,他终归还是我师父,只是不论我在修炼还是习武练功,他总是将我往邪道上引,令我三番两次差点走火入魔,我气急,将此事告知于我的家人,他们知道后也对我那师父起了提防之心,后来便不让我再跟着他了。”
“不过他还是多次来找我,我让他引导我走正道,他教得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常常令我心绪大乱,后来我便不再指望于他,自行修炼,等到我比他厉害之后,他再粘着我一次,我便打他一次,久而久之,他便从我身边离开了。”
姜永仪缓缓点头,“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刚才看你眉宇间有黑煞之气,想来是受了你师父的影响。”
红缇真予点头,“是,虽然我是自己练出一身本事,但一开始还是我那师父引导我的。”
姜永仪感叹道,“传言南北两陆十强中,你是最年轻的一个,果然学霸到哪都是学霸啊。”
红缇真予轻笑一声,“你也忒高估我了,这十二年里,我吃过的苦绝对比你多,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努力就能得到的,如果有,那一定有别人在帮忙努力,这话,我想现如今的你感触颇多才是。”
姜永仪竖了一下大拇指,“巧的是,我们只能自己努力。”
二人碰杯,以茶带酒。
“红缇真予乃红缇门主之子,地位极高,加之你实力登顶,地位可谓十分尊贵,如今怎会传出死讯一?”
红缇真予无奈道,“北陆现在很乱,我红缇家年年进新生,便是有实力较高的亲门子弟护着,也还是一直在死人,就连我也不能幸免。”
姜永仪听到红缇真予有些老成的语气,内心无语道,“你不没事吗?”
红缇真予摇摇头,“罢了,到这里吧,再多的,不好再了。”
“红缇神门现在应该水深火热,你不回去吗?”姜永仪奇怪道。
红缇真予伸出一只手,上面有光时隐时现,“我的身体受到重创,此番回去,也仅是拖累他们罢。”
姜永仪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不会卖我吧?”红缇真予笑问。
姜永仪嘴角一撇,“哪的话?”
红缇真予认真道,“江可,祁、闵两国联手将我重创,逼我落入悬崖,我设计一番才险中逃生,境地十分之差,已经禁不起雪上加霜了,如今南陆也来了祁、闵两国之人,我的身份是决计不能暴露的。”
姜永仪点头,他摸了摸下巴,对红缇真予眨眼道,“你求我呗。”
红缇真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令姜永仪感觉瘆得慌,“得得,我不卖你便是,难得找到老友,哪舍得就这么挂了呀。”
——
“殿下,外面风大,您怎么不进去休息啊?”大风看着姜永仪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姜永仪一手靠上石桌上发呆,听到声音也仅是抬了一下头。
大风几下走过去,“殿下,您怎么了?”
大风和风自便跟了姜永仪,对姜永仪的一举一动都算是熟悉,在他们看来,姜永仪平日要严肃,那绝对稳重到别人挑不出毛病,要精,那绝对无可匹敌,便是遇到什么难题,最多也就在院子里皱着眉头走一圈,从未像今日这般忧愁。
姜永仪扶了一下额头,缓缓道,“大风啊,你北陆的争端,会不会有朝一日蔓延到南陆啊?”
大风奇怪道,“殿下,你是指最近祁、闵两国和北陆神门之间的争端吗?”
姜永仪愁道,“北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将帝国和神门的矛盾激化成如今这般模样?”
大风想了一下,摇头道,“殿下,北陆之事您又何必操心呢?”
姜永仪看向大风,“大风,要不,咋们去北陆看看?”
大风瞪大眼睛,猛然摇头,“殿下,您,您冷静啊,北陆鱼龙混杂,过去实在危险,而且王妃是一定不会同意让你过去的!”
姜永仪叹息一声,一手撑着下巴,“我年少的时候要是多练练功就好了。”
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