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人生气了,单手一挥,竟隔空扼住红缇真予的喉咙,红缇真予身体受控,大吃一惊,他的眼睛望向手里的小儿人,在小人儿眼里,他看到与它身形完全不符的血腥与冷酷。
喉咙被捏紧,他的手里也发力,只要他用力,手里的人儿马上就会被他捏碎,但他没这么做,小人儿看到他眼里的纠结,微微一笑,“你让我喝点血,一滴也行,这样我就放开你。”
红缇真予蹙眉,喉咙的力道加重,他纠结一番,最后缓缓应道,“……好。”
身体的桎梏减弱,他割破手心,鲜红色的血漫入水中,小人儿跳到他手上,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血,红缇真予皱眉,他觉得它吸得太多了,便将它甩开了。
小儿人被甩开后,颇为不满,但还是放开了对红缇真予的禁锢,红缇真予扭了扭脖子,要把这个小人儿吊起来好好审问一番,但小人儿身上忽然泛起黑色的迷雾,它歪了歪脖子,迷雾越来越大,大到令红缇真予感知到莫名的危险。
小人儿张开手,全身都笼罩在迷雾里,慢慢的,它长高长大,迷雾越来越大,红缇真予退开几步,等待迷雾散去。
“在本座彻底恢复前,你最好先报上名来。”
红缇真予再退了几步,手心聚力,刚蓄完力,迷雾中便窜出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红缇真予躲闪不得,正面与其对上,两掌相击,竟是对方占据上风,红缇真予被击得连连后退,胸中血气上涌,整条手臂发麻。
对面的人只对一掌便停下来,黑雾散去,红缇真予看清那人的真容,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你是……”
此人的面容与厄散极为相似,但要比他陆上的师父年轻很多,其真容气度简直与宫魇当初给他看的画像一模一样。
“怎么,看到本座的真容吓到了?”厄散勾唇,上挑的眼角俊良勾人,却是邪气横生。
“你……真是……”红缇真予皱眉,不对啊,这怎么会是年轻时的厄散?
“所以,你到底是谁?”黑色的靴子在地上微微转了转,尘土扬起,污染了这片干净的水域。
“红缇真予。”
厄散一顿,轻轻一笑,“难怪看你这么奇怪,你很好奇本座是谁,对吗?”
红缇真予看向洞口,里边这么大动静,没道理没人发现,但看过去,却发现洞口的守卫不知何时倒到了地上,他又看向厄散,“你究竟是谁?”
“本座是谁?”厄散眼中厉光顿生,红缇真予顿时感到脚下一股强大的引力,逼得他弯下膝盖,“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说话的?”
红缇真予震惊看他,“你,你是……我师父不是在陆上吗,且,他根本……不是这样的……”
没这么年轻,更没他看起来这么邪恶。
厄散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红缇真予,“你小子,资质确实不错,不过傲了些,倒有几分像本座。”
红缇真予:???
他傲??
“收你这么久,都不曾见你对本座尊敬,今日看你献血有功,跪下来磕几个响头,本座便暂且原谅你从前的不敬。”
红缇真予:“……我师父不是你这样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
厄散倒是耐心,他踏了几下黑色的靴子,洞穴被一个黑色的结界封闭起来,无声无息,无波无澜,红缇真予扫了一圈,不由得警惕起来。
厄散背过手,扯了扯嘴角,冷然道,“这一切还要从本座的一次多管闲事说起。”
红缇真予:“……”
厄散看着红缇真予,微微眯眼,“你忘了?当初救你的可是本座!”
红缇真予皱眉,想不起来当年的细节,确是厄散救他没错,但他当时受了重伤,看不清当时的厄散是何模样,等到后来恢复了些去拜见厄散才把人认清,不过他六岁时见到的厄散……也不是眼前这般啊!
腥冷的记忆仿佛印在眼前厄散的眸中,红缇真予认得这双眼睛,陆上的厄散,也是这样的双眸,“你说是你救的我,那我陆上的师父又是怎么回事?”
“哼!那是本座的分身。”
分身?
红缇真予表示触碰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分身?”
“当年于天门救你,途中受到九宫算计,为了保你性命,本座开了分身,让他带你走,本座则留下应付九宫,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宫魇联合神门算计本座的计划,本座当时心傲,不愿为人做事,便将自己封印,没想到宫魇利用我不成,竟妄图毁了本座,将本座封禁,每时每刻吸取本座的灵魂之力,要不是本座自己破解了他的封禁之术,只怕本座,连同你陆上的师父都会湮灭于世间。”
红缇真予听得云里雾里,“你说我师父是你的分身?我凭什么相信你?”
厄散眯眼看他,“本座没必要对你撒谎。”
红缇真予反问,“好,那你能否告知,当年你为何要救我?”
他从前只当厄散救他是机缘,如今此事越想越觉得不简单,他是入了陷阱才让天门逮住,如果厄散不是专门去天门,他压根不会知道他正在被天门凌迟。
厄散轻蔑一笑,“你猜不出来?”
红缇真予手脚冰凉。
“在你被抓的前一个月,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你可还记得你见了什么人?”
原先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在他被抓前?那时候压根不是他!红缇真予只道,“那时候太小,我没有记忆。”
厄散眸光凝聚,暗影流动,他的声音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