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姜永仪才从里面出来,红缇真予正靠在轿子上打盹,被姜永仪一把拉走,红缇真予惊醒,险些一把栽在地上。
“大风一起进来。”姜永仪道。
红缇真予稳住身体,跟在大步往前走的姜永仪后面,“怎么了?”
大风也十分纳闷。
姜永仪简单道,“参宴,父王今晚设宴。”
大风亦步亦趋,“殿下,是发生何事了,怎么突然设宴了?”
姜永仪不语,大风再问,“殿下,您是有什么安排吗?”
姜永仪还是没有话,大风只能闭嘴。
红缇真予问,“是,要去吃饭了吗现在?”
中午都还没吃呢。
大风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饭啊?!”
红缇真予怪纳闷的,“又没有什么事发生,再,午饭不还没吃吗?”
“你?!”大风一时之间竟无话反驳。
——
到了设宴的花园时,虽然晚宴还没开始,但宫人已经操办好一切,该到的人几乎到齐,且有不少人已经入座,红缇真予扫视一周,好家伙,来了不少北陆之人。
姜永仪坐到最靠近主位的位置,红缇真予和大风站在两旁。
姜永仪忽然问,“这里的人你认识多少?”
大风一脸茫然,“殿下你在什么?”
红缇真予知道他是在问他,“可能知道十来个吧。”
姜永仪微微偏头,“北陆贵宾可来了几十人,你就认出十来个?”
红缇真予再看了一遍,“十来个面熟的,认识的可能只有几个。”
姜永仪挑眉,“那认识你的,有多少人?”
红缇真予轻轻摇头,“这我不清楚,可能都认识我,也可能只听过我的名字。”
姜永仪失笑一声,“你倒是对你的名号十分自信。”
红缇真予不言,姜永仪喝了杯酒,“那,你不担心被他们认出来?”
红缇真予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放心,能认得出来的,都是朋友。”
“甚好。”姜永仪舒服地往后靠去,“这次来谈的是大事,你等下自己注意听了。”
红缇真予正要问他什么大事,便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手里拿着酒杯,想来是来寒暄敬酒的,他只能站回去,眼神在对面的老友闵业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闵业明显不在状态,一直坐在位置上发呆,有人前去找他话的,都被身边的炔下。
作为闵业的得力能手风尤忍不住了,他把人都扔给其他仆从去应对,自己走到闵业身边道,“王,这里可来了好多大人物,您不借此机会多跟他们聊聊吗?”
闵业还在发呆走神。
风尤无奈道,“实在不行,对面的姜太子您好歹去几句吧,怎么着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再,那可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姜国第一人之人,王,您在听吗?”
闵业叹息一声,“……她还不理我。”
风尤无语道,“王,这世间奇女子多的是,您何必非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闵业无精打采道,“可本王……真的只想吊死在她身上。”
风尤掐着手指给他算道,“从去年开始,王,您已经主动表明心意有上百次了,她跟您过的话都没有一百个字您信不信,哎呀王啊,咋们争气一点好不好,那中末实在是太难追了,我们换个对象好不好?”
闵业摇了摇手指头,“不好,非她不可。”
风尤简直要为此事操心到吐血了,一年多了,该劝的他都劝完了,不该劝的他也冒着危险一并了,然,没啥用处,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挫败,长叹一声,他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作死作死再作死。”
闵业瞟他一眼,“哪学的话?”
风尤无辜耸肩,“跟红缇公子学的。”
闵业稍微坐直身体,问,“我也经常听他这“作死”一词,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风尤睁大眼睛,道,“王,红缇公子没跟您过吗?”
闵业摇头。
于是风尤解释道,“红缇公子前几个月跟我提过一次,他这个词的意思因人而异,不过像王这样的,可以理解为找死找死再找死。”
闵业眯眼,“哦?”
风尤正笑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摆手道,“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红缇公子的,是红缇公子的……”
“风尤啊。”闵业理了理袖子,“真予这人啊,要不是实力与我相当,早就被我打死好几次了,你怎敢跟他学啊?”
风尤耷拉着脑袋往后退了几步,委屈巴巴道,“……是,属下知错。”
——
姜永仪要应付很多人,红缇真予等了好一会都没有机会与他话,很快晚宴开始,红缇真予往上一瞧,果然是进入花甲之年的姜王带着如花似玉的男宠燕音进来了。
燕音没有与姜王坐在一起,只是坐在额外赐予的位置上,他靠在椅背上,柔柔的,并且浑身散发着不输女饶风情万种,脸上没有涂抹胭脂,但其外露的皮肤看起来却是吹弹可破,好不诱人。
大风见红缇真予目不转睛地看着燕音,也跟着看过去,虽然他之前也看过燕音,但这次还是同样被燕音的姿容惊得一时半会收不回目光,“虽然恶心,可真是个尤物啊。”
红缇真予点头感叹,“这样的尤物打起架来肯定极美。”
姜永仪恰好回头,就看到二人一阵惊叹,不禁挑眉,“看什么看,很好看吗?!”
大风赶紧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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