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晏清秋只用手碰了一下就确定对方属于高热昏迷,因为身上实在是太烫了。
“怎么回事?”晏清秋带上口罩带上手套问送病人来的家属。
家属已经慌了神,听见晏清秋的问话便急急忙忙的回道:“我们也不知道啊,之前都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成这样了,喊也喊不醒,大夫,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吧。”
没有丝毫有用的信息,晏清秋蹙了蹙眉准备自己动手检查,旁边的学徒们连忙将慌乱的病人家属带到一边,生怕他们影响了晏清秋的诊断。
晏清秋搭上脉搏,鼻息之间却飘入一丝的药味和腐烂的气息,诊断的结果也是因为炎症。
是什么地方发炎了?
晏清秋疑惑的开始在这人身上寻找,在掀开裤脚时,看到了腿上缠着的纱布,不过此时的纱布颜色已经变了,上面沾这浑浊的液体,晏清秋一眼就判断出是脓液。
“他的腿怎么回事?”晏清秋问家属。
家属哽咽道:“前几天干活的时候被锄头割伤的,已经处理过了呀。”
晏清秋蹙眉:“处理过了还是这样?这是已经化脓了。”说完,晏清秋接过学徒手上的剪刀,将这人腿上的纱布给剪开了。
但纱布已经严重的沾到伤口上了,晏清秋只能慢慢的撕,这不撕还好,一撕竟然连肉都撕下来了,原来这纱布竟已经长在了肉上。
纱布撕开,一股腐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晏清秋直接问:“伤了几天了?”
家属支支吾吾,半天才回到:“已经七天了。”
“七天?”晏清秋突然回头看向他们,眉头拧成了一团,冷声道:“七天了现在才来看?”
“我们已经看过了呀。”家属回道:“只是在别的医馆看的。”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目光闪躲,晏清秋眸色沉了沉,第一感觉就是有问题。
说话间,最后一曾纱布已经拆开了,只听旁边给晏清秋当助理的学徒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就是晏清秋看到眼前伤口的形势也拧紧了眉头。
只见这人腿上,一指长的伤口歪歪扭扭的被线缝在了一起,伤口周围已经红肿,晏清秋只轻轻一碰,就能从伤口的缝隙之中流出黄色带着异味的浓水。
这是伤口处理不善发炎了,外面看着还好,但是晏清秋知道,里面已经烂了。
“这不是我们医馆缝合的伤口。”不说晏清秋,就是旁边的学徒都认出来了,他抬头惊讶的看向晏清秋,说道:“晏大夫,有人在学我们。”
晏清秋当然想到了,她脸色难看,想到刚才家属的神色飘忽,心中便有了猜测。
“先处理伤口。”晏清秋说完,直接让人取来药箱,先将用来缝合的线拆开,只是线和肉已经长在了一起,这一拆又带下来了好些肉糜。
随着针线剥开,伤口里流出来的浓水越来越多,晏清秋用了不少棉花才将里面的浓水给挤干净,伤口鼓着的包也消了下来,原来之前鼓那么高,是因为里面包着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