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本宫带你们来,就是来解决疑难杂症的,你这样的态度,未免也太过敷衍!”
初墨态度强硬,眼神也不太友好。
可杨次呢,只当自己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到,梗着脖子不说话,不解释,也不辩解。
摆明不配合的态度让初墨气得牙痒,天亮那会儿这人不是还挺好说话的,这会儿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唐令从阴凉处走了出来,主动拱手上前,讨好地主动说出自己的结论,
“回禀郡主,小的认为二狗子的爹,得的是消渴与黄疸之症!”
又是糖尿病?他还比陈东多了一个,肝炎!
初墨神色缓和一些,
“说说吧,为什么是两种病症?”
唐令得意的扬了扬眉毛,眼尾扫过杨次,有种刻意表现的意味,长篇大论的说了诸多古法号脉的方法,全是之乎者也的文言文!
初墨是个从21世纪来的人,听了半天,不仅一个字也没懂,还听得她脑仁直抽抽。
“唐大夫,麻烦你说重点。”初墨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唐令语气一滞,急忙收尾,
“呃···就是小的以上说的这些,才得出,二狗子的爹得的是消渴和黄疸之症!”
妈妈的,这人说话,说了跟没说,有不同吗?
三个人简直没有一个能省心的!
算了算了,她自己进去看!她倒要看看,二狗子的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一进屋子,一股腐烂的腥臭气丝丝缕缕掺杂在不太新鲜的空气中,初墨不由自主皱了皱鼻子。她走到炕边,自上而下将二狗子的爹打量一番。
确实是形销骨立,两个眼睛都凹进去了,脸皮呈现着不正常的蜡黄色,像是把咖喱酱涂脸上了,表向上看,也确实像黄疸。
二狗子是跟在初墨屁股后头进的屋,他一看自己爹竟然郡主亲自来看都不醒,赶忙上前推了爹一把,小声道,“爹,郡主来看了,你快醒醒了。”
起码过去了5秒,他的眼球才慢慢转了转,然后又过去5秒,才艰难地撑起眼皮露出一条缝,
“郡···郡主···郡主大人···”
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指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掀开被子,作势要起床跪拜,让初墨一把按住了,下一秒,另一只手迅速翻开男人的眼皮,黑眼珠黑中带浊,白眼仁泛青,与陈东说的大体一致。
基本上可以排除是黄疸。
黄疸这种病症的最基本临床表现是皮肤与虹膜的黄染,二狗子的爹皮肤发黄,眼球却没有黄染现象,所以,他的病另有原因,并非黄疸导致。
“别起来了,我是来给你们看病的,看好了,等你们痊愈了,再跪我不迟。”
说话间,她捉住他的手腕,号起脉来。
刚开始号的时候,她看来还算是轻松随意,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分地过,越号她的神情就愈发深沉。
足足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二狗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直到,他看到初墨把手从他爹手腕上移开了,才敢大着胆子问一句,“郡主···郡主大人,我爹,还有的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