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睡外面吧!”她敛眸,轻轻拂去他的手,幽幽说道:“堂堂夜王殿下,岂能为了一个草民,委屈就全,若让旁人知晓,您的颜面何在?”
他的手一落空,心也跟着落空了。
他宛若一颗炙热燃烧的火灵石,为她发光发热,可惜一盆冰水,兜头盖脸的泼下来,不但浇灭了他全身的火焰,同时凉透了他一颗火热的心。
她不但不愿承认他的身份,不愿与他相认,连他的触碰,她也开始厌恶了吗?
鬼丫头,你是否会念及我们曾经一星半点的情义?
“颜面?”他绝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意,一双冰冷的眸色凝视着她的脸,“若在乎旁人的只言片语,我便不会与你走得如此之近?”
安攸宁心里一凛。
他此话何意?
为何听着他话中有话,安攸宁有些不安。
“去睡吧!”他撇过脸去,不愿看她复杂的脸色,“你仅是我看中的炼丹师,世人皆知,夜王惜才,岂会让你受屈。何况……”
他望着夜色中幽暗的河面,听着耳旁湖水潺潺波动的声音,语气冷淡道:“本王常年征战在外,如此美景甚少见识。本王就喜欢夜宿野外,就爱好湖边赏景,任他世人如何议论,与本王又有何关!”
这……
如此小孩般任性的话语从司沐夜的口中所说,令安攸宁微微有些闪神。
前世的阿呆,永远是冷冷的,淡淡的,此时的司沐夜有他前世的影子,却比前世的他,更加的具有烟火气。
他不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那个夜王,他还是会任意撒气生闷气的少年。
安攸宁不懂他为何生气,难道是因为她顶撞他?
前世的那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自己跑到车内休息,而让你守在马车旁,护卫他的安全。
因为前世,她曾经是护卫她的死士。
而今世的他,却完全转性了。
他竟然让她去马车睡,这种待遇上的天差地别,首先令安攸宁有些无措。
她拒绝去想他为何如此对她,但她好似又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因为刚刚身受重伤的她,身子疲累的厉害,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已然无法再与她僵持下去了。
“多谢夜王殿下!”安攸宁拱一拱手,忙紧走几步,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而去。
待来到门口时,乐流自觉上前为她撩起车帘,她的视线往车内一扫,心里不禁一番感慨。
夜王殿下的马车,当真不是一般的奢华。
从外面看,这辆马车比起一般的青帐马车仅是稍微大了一些,但撩开车帘,里面的布置精致,宽大的白色的狐毛软塌上,丝质柔软的锦被铺的整整齐齐,精致刺绣的软枕散发着阵阵幽香。
“公子,请进吧!”乐流在一旁提醒着安攸宁,并不忘伸出手,想要搀扶他上马车。
一双冰寒的手霎时将他隔离在外,不知何时,司沐夜走过来,站在两人中间,间隔开两人的距离。
“我扶你!”他盯着她略微吃惊的脸色,冷硬霸道道:“是让我扶你上去,还是抱你上去,你自己选!”
“……”安攸宁。
他怎么回事?刚才不是一副不愿再见她的表情吗?
为何突然跑过来又这样?
乐流:“……”
天哪!天哪!
殿下对安生是真爱啊!
如此强势的真爱啊!